那女子梳飞仙髻,发间插着炸金珠桃花簪,坠着南珠流苏,走路时,随风摇曳,清脆作响。
阿夜耳力惊人,不过片刻便察觉院中来了人。
他掩入角落,不动声色查探。
只见来人并不是朝他的主屋而来,倒像是借他院中的墙,好爬到府外。
阿夜想起来了,他的院落正对着府外,临街只隔了一道墙。
这女人想做什么?
待她蹑手蹑脚攀梯爬上房檐之时,阿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她身后,随后搬走了梯子。
那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兀自哝囔:“不是让金雀在屋外接应吗?她怎么这么久还不过来?这般高呢!我往墙外跳,可不是得摔断腿?”
她自顾自叨叨,听得阿夜眉头微蹙。
不一会儿,阿夜出声提醒:“如今没了梯子,你往墙内跳也是会摔断腿的。”
女子这才察觉身后有人,她攀附在黑瓦上,朝内侧看,只见她爬墙的梯子被阿夜顺走了,那男人还面无表情地仰视着她。
女子大惊失色,道:“我我不知道这院子里有人。”
“现在,你知道了。”
“你你把梯子还我。”
“你是什么人?擅闯秦家内宅,我要抓你去见秦老爷。”
女人吓得六神无主,忙双手合十,哀求:“别告诉我阿爹,求求你了。”
阿夜皱眉,问:“你是秦家小姐?”
女子自觉失言,急忙捂住嘴。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学人爬墙算怎么一回事?太丢份儿了。
阿夜思索了一番,想起,秦老爷老年得女,确实是有个才及笄的幺女儿。因着这名小姐最年幼,也最受宠,平日里被奴仆们看护得好好的,莫说见她一面,就是近身也不大可能。
这样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居然学了宵小之徒爬墙那一套,反差属实有些大。
阿夜难得抿出一丝笑,很快又收敛了去。
他质问秦小姐:“你爬墙做什么?若是不说,我便押你去见秦老爷。”
秦小姐头一次受人胁迫,霎时间哑口无言。
她挣扎片刻,轻声道:“今日薛山书院有蹴鞠赛,江川表哥也去了,我想给他助助威。”
阿夜挑眉,显然是不大信:“你要看蹴鞠赛,和秦老爷说便是了,何必偷偷摸摸爬墙去?你在撒谎,我生平最痛恨骗子。”
“没有没有,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