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顾虑。”夏知秋轻啜一口金银花茶,道。比起谢林安泡的高档茶叶,还是这种农家茶深得她心。原因无他,夏知秋是个不懂茶的。喝谢林安的茶,没品出什么滋味来,属实是牛嚼牡丹,而喝沈姑娘的茶就不一样了,喝得爽利,心间畅快就好,其余的茶道都不必多想。
沈姑娘摆弄了一番手指,犹豫半晌,道:“我觉着我哥的死并不是意外。”
“哦?此话怎讲?”谢林安来了兴致,放下了茶碗。
她舔了舔下唇,小声道:“在我哥坠崖的前一晚,他和我说了很多话,甚至还告诉我,他平日里的钱都放在何处,好似在留遗嘱。若是我哥是出意外而亡,那他为何会告诉我这些身后事呢?好似他早就预料到自己明日会死一般。”
沈姑娘至今还记得他哥握住她的手不放,苦笑着喊她乳名,和她说:“妹妹长这么大了,要是能看到妹妹出嫁就好了。”
她还笑话她哥哥乱说话,怎就看不到了呢?日子还长呢!
听得这话,夏知秋吓得茶碗都摔地上了:“什么?!竟有这种事?!”
她冷汗直冒,一下子就想起哪处不对劲了。
若是那车夫早知自己会死,那么是否可以说明,他带着梁老爷坠崖一事,并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
要是车夫有意为之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林安问:“你既然知道这事儿不对劲,你为何当年不和官府的人说出来呢?”
沈姑娘苦笑一声,说:“我不知道哥哥生前打的是什么算盘,若是他刻意为之,那他岂不是成了杀人凶犯?我不想哥哥死后还落得这般境地。何况,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的。只是这事在我心中翻搅了数十年,实在是介意,因此才借此机会,告知两位。”
夏知秋也明白她的顾虑,她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个没了兄长庇护的瞎眼孤女。若是惹人怀疑,难保梁家会生恨,对她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世人不该待她太过苛刻的,她一个弱小女子,选择明哲保身,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