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形中又有精进。
这自然是好事,所以余慈的心情相当不错。用过晚饭,稍事活动,他准备做晚课的时候,宝光小道士二次登门。这回,他不是来请余慈帮忙的,而是于舟老道有请。
这是他住进道观后五天来,于舟第一次与他见面。
夜间的止心观十分幽静,各个殿堂的长明灯放射着一圈圈的光晕,在黑暗中切割出各自的领地,走在这光暗错落的巨大空间内,余慈觉得自己的心脏并非是那么平静,正有一种向外膨胀的欲望。
余慈知道自己心理变化的根源:其实他是在向往这个地方,这种生活。对他来说,这种生活是新奇的,也是有着无以伦比的标志性的。只有真正地融入这里,才能宣告他真正地站在一个新的高度上。
现在和前些年迷茫不明的日子完全不一样了。他走在大路上,令他垂涎欲滴的目标就摆放在可以目见的前方,有一种欲望催动着他跑起来,去抓住目标——就是这么简单。
他还在感慨着生活和心理的巨大变化,两脚已经踏在了于舟老道的住所之中。这儿也是一处独院,老道就站在院子里,手持一柄松纹古剑,像是自娱一般,挥剑起舞。院内无丝竹之音,然而剑刃划空的低啸,以及衣袂飘动的微响,就是最好的和声,起伏之间,节拍分明。
余慈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老道沉浸在自我的天地中,宝光则看得入神,没人发现他的异状。倒不是说老道舞得不好看,而是对余慈来说,眼下这场剑舞,相较于他先前所见,无异于儿戏。
在他踏入止心观的前夜、直至金焕登山之前,他都以照神图窥视观内动静。当时他的收获有两个:一是观察到观中修士的行为举止算得上正派,法度谨严,观主于舟老道的脾气性情也是比较温和,由此做出冒险入观的决定。现在看来,这个险冒得非常值得。
其次就是老道的剑术。当时,也是在这个小院里,他看到了于舟练剑——这本身就是非常奇特的一件事。
照神图受到观测目标气息强度的影响,越是强大的修士,观测画面就越是模糊,这是已经过确认的了。然而于舟练剑之时,余慈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以至于他严重低估了图中人的修为。
不过,当时于舟的剑术依然让他大开眼界。他看不出里面深奥的道理,却见到于舟剑气外放之时,形质已经玄妙到了极处,每一波剑气,如蒸腾之水烟,又似缥缈之云雾,如虚似幻,偏又直透人心。实在是余慈二十五年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