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动都不敢动。
陈建国手里拿着那双筷子,此刻做出最后的挣扎。
“我……我……打人是犯法的,我要报公安!”
“啥法不法的?”
牛老爹伸手从大烟杆下头的布袋子里掏出一撮烟丝来,慢吞吞塞进黄铜锅里。
“你是我女婿,老丈人教训女婿,谁敢管?”
“要不你把亲家叫来?”
养出这么个熊玩意儿的亲家,这亲儿子要真想叫,自个去炸坟吧。
陈建国好屈辱,好愤怒!
然而他也没辙。
此刻,只能再一次屈服:
“爸,不,叔!叔你饶了我吧,我知道我对不起大红,您说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都行!”
烟枪头部的黄铜锅就搁在陈建国头顶,里头的烟丝也已经塞满。牛老爹慢条斯理摸出一盒火柴来,轻轻擦着。
那在寒风中跃动着的小火苗,就一寸寸往他头顶上挪。
陈建国眼神往上盯着,一瞬间都快凝成斗鸡眼了。
然而对方却慢吞吞的说。
“什么要求?你俩离婚,孩子和钱都归大红。”
都到这份上,陈建国也不做什么破镜重圆的美梦,赶紧点头。
“离离离,明天就离!现在就离!”
这样的女人,他也是消受不起了。
牛青一巴掌扇到他的头上:
“做你的春秋大梦!”
“这么些年来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从大红手里头捞的钱,你都得给我赔回来!”
“呸!”
“有那钱,包个小白脸不比你强!”
文娟心头一颤,想不到在如今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样前卫想法的人。
此刻不由内心痛苦——
才建国多少年,这时候的女人不应该又愚昧又无知吗?离婚就像要命一样,名声大于天,男人大于天?
为什么这家子这么奇葩?
就牛红那样的,长得又粗糙,身板也壮,能不能嫁人还两码事呢。
她就不怕人家笑话她留不住男人吗?
这么轻易就提离婚?
这个世界太不友好了。
她也呜呜耶耶哭起来了:
“牛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是被迫的,我也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