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白拾了一筷子桂花蜜藕,夹在白净的瓷盘里,温声道,“姐姐,你歇一歇再说”,崔空龄胸腑郁结做一团,撩眼看着他。
现下这般惨淡的光景,他们因失了筹码,而乱了方寸,唯他一人不动如山。偏他又是稚子心性,纯白无垢,于是乎,气也只能气自己了。
端木隰华咬了一口糯藕,里面浓郁的花蜜滚在齿间,熨平了躁动起伏的心绪,她停筷,把宫内现下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说给几人听。
甫一听完,崔空龄便忍不住发作。
“陆维桢这狗东西。”
他一脚踹在圆木桌腿上,杯盏里的茶水随之跟着荡了一荡。
“作死!好好的支开侍卫出来不就是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么多事。现在好了,他把皇宫搅弄得天翻地覆,两处失火,怎么收场。”
端木隰华挑眉,状似安慰道。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一点的,柳夫人和阿昧夫人虽被劫走,却不是重新落入陛下手里。”
崔空龄窝火的很,听了她这话,下一瞬却似想到什么。起身就冲向外头,迎面正撞上赶回来的陆维桢。
“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你干的好事儿,这下好了,修明还在宫里,我去接他回来,端木清嘉见到柳如是失踪,肯定第一个怀疑他。”
“来不及了,你现在去,等同于自投罗网。”
“那我也不能再让他出事。”
“崔空龄!你给我清醒一点。”
陆维桢手腕用了巧劲,一招制敌,擒着他退到雅间,一把关上门。
房间内四人看着他,神情不尽然相同,却俱是复杂难辨的,夹杂着些许怀疑与愤懑。
“陆维桢,为了我们的盟约能继续,你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魏思阙漆墨一般的眸,宛如海底剥落了蚌壳的珠子,幽邃且冰冷。显而易见地,他也生气了。
虽则他和崔空龄办事不力,让人跟踪劫走了两个证人。但陆维桢此举,无异于雪上加霜,他明明知道应该怎么选的。
“我确然不该莽撞行事,还好有珠珠儿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依我目前知道的一切来看,事情远没有我们所见那么简单。”
崔空龄悒悒地饮了一口茶水,勉力敛压着怒火。
“你又发现了什么秘密。”
“我、”
想到从江如英口中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