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焚的忠烈之士会做的选择。
陆维桢做得更绝,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自个儿把骄傲踩的稀碎,破罐子破摔给你看。没成想,一招制敌。
崔空龄无言,两人先换好了衣服,交换人皮面具时,陆维桢转身背对着他。
他亦转身,却忍不住暗自以余光瞥过去,只瞧见青年隐在烛火后的半张面容,轮廓分明。仿若质地上好的暖玉,泛着流光。
陆狗,倒是生得人模狗样的,很有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君子气度。
两人一一交换整理过后,确认没什么纰漏之处,才出了暗室。
若说崔空龄扮作元德帝,他是仔细揣摩了端木清嘉的气质,譬如语气,眼神……加之陆维桢不断的“挑刺儿”,才能以以假乱真的。
固然外表看不出什么差池,每一处却都小心翼翼,尽全力在模仿了。
但到陆维桢这里,所谓的帝王之威,君主之势,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又收放自如。似乎,他本就是天生的王者,合该站在那个位子上。
他向几人微微颔首,向着门口走去。魏思阙一直沉默地站在一侧,临近门口时,突然叫停了他,低声道。
“陆维桢,你可别做傻事。”
“嗯。”
他点点头,随即推门出去。
“陛下。”
侍卫们恭敬地俯身下拜,抬头只觉得帝王的压迫感要比刚刚所见,变得更强了,他的神情依然是淡薄不明的。
然而现下,单一个睨过来的眼神,都是不容置喙的。几乎如炼炉里的火苗,透过一柄玄铁,热意烧得人心惊胆颤,生怕犯一点错。
“你们随朕来,朕有事要交代。”
“是。”
“你们两个留在此地。”
陆维桢抬手随意一指,却是两个极瘦弱的小侍卫。
“是。”
“朕既派你们守着这里,是给足了信任的,谁知你们竟监守自盗。”
“陛下,属下不敢。”
“帝王”的怒气压在山下,如今将要磅礴而发,侍卫们皆是内心惶然,纷纷跪拜在地。
“朕也不想一棍子打死,你们听好,殿内有一盘白玉和墨玉制成的棋子,一共有三百六十一颗。其中,黑子有一百八十一颗,白子有一百八十颗。”
“朕这次之所以耽搁的时间久了,就是因为发现,其中黑子少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