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陆维桢差点被情绪冲昏了头脑。如今和魏思阙一道上了马车,走了一段路后,理智才逐渐回笼。
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江如玉呢?谢九思或许有这个资格,但现在他是陆维桢,又是何种立场呢。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必须要知道真相,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他沉眸,凝思片刻后道。
“君上,我们要分头行动了。”
“嗯?”
他附耳在魏思阙身前,仔细讲了自己的计划。
“你确定要这样做,这可是直接和江家闹僵了。”
“确定。”
魏思阙觉得这个计划风险太大,即便最后成功了,怎么全身而退呢。该不会,陆维桢是要卖了他?
越想越纠结,下一瞬他想到了一个很是完美的理由。
“我没去过江府,不知道江兰禾在哪里。”
“这容易,你且等一等,停轿。”
陆维桢喊停了车夫,街上不仅有小书坊一类的铺子,路边亦有不少摊位贩卖字画。他随意寻了一处给摊主一锭银子,拿走了笔和宣纸。
马车里,魏思阙正掀开车帘向这边看着,就见陆维桢拿着笔和纸,唇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魏思阙:“……”糟心,他一扯帘子,眼不见为净。
陆维桢脚步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他摸出脖子上的骨哨,放在唇边轻轻吹响。风一般的掠影过后,隐在暗处蓝衣佩刀的侍从出现在眼前。
“主子。”
“你去谢家找一辆马车,戴上我的轮椅先去江家门口候着,再拿一身小厮的衣服。”
“是。”
“要快。”
做完这一切后,陆维桢才重新回到马车上,开始就着案几在宣纸上画江家的地图,不多时就完成了。
他指着画好的图纸上,细细同他说着。
“从江府的正门进去,你便借口离开,而后顺着这条小径到益智斋。再过了垂花门,进去以后西边的暖阁里,江兰禾就在此处。”
“你用起我来,真是毫不手软。”
“不是君上一定要跟着我吗。”
魏思阙一噎,他只是想跟着看热闹的。哪里想到是去做苦工的,且这份差事还这样危险。
“一会儿,你要以谢九思的身份见江如玉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