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距离的少年又飞快的折回,跑向他。
江兰禾跑回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通体碧玉的算盘。
“这个还给你,以后不要再丢三落四了。”
这句话说完,仿佛耗尽了他剩余的所有勇气。但白衣青年却迟迟没接过来,他愣在原地,好似想什么出了神。
无法,两人这般僵持了片刻后。
“你……”
江兰禾讷了一下,而后硬着头皮上前。他强迫性地牵起百里之恒一只手,摊开掌心,把算盘放在上面。
百里之恒还是没什么反应,这次他亦无言,只转身走的坚决,人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江兰禾真的被他赶跑了,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么?他应该高兴才对,然下一秒,抽丝剥茧的疼痛自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似乎有一双手死死揪着他的心脏,让人透不过气。百里之恒的手逐渐收紧,牢牢握住玉算盘,好像这是他唯一能一直拥有的东西。
没事的,一个人就足够了。
青年在原地靠着桂树静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眼里痛苦迷惘之色散去,恢复了清透。
百里之恒心下有了计量,他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垂花门外唤了一声。
“来人。”
立时便有侍从鱼贯而出,扶手问道。
“主子。”
他点头,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嗯,备车。向宫里递一份帖子,我有事要面见陛下。”
“是。”
侍从们躬身应着下去,只有管家忠伯立在原地没动。
“少主,您要沐浴更衣吗。”
丞相放火烧相府之前,驱解了下人们。这么多年过去,只有忠伯还陪在他身边。
百里之恒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酒气冲天。是该好好梳洗一下,他点头道。
“好。”
“欸。”
忠伯应了一声,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忠伯,还有事么。”
“少主,太子殿下和陛下,并不是同样的人。或许,您起码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听听殿下会怎么做。”
百里之恒眉心一动,看着眼前年逾花甲的老人问道。
“忠伯,你都知道些什么。”
“少主,老奴从小跟在相爷身边长大。他的心思,他的眼光,我想除却夫人以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