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男人的鬓角蹭在女人的脸颊上,有个成语叫做耳鬓厮磨,古人诚不我欺。
他还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吻着。
“别咬,我最容易留疤了,回头让小环看见……”
“让她看吧,不怕。”
“那你咬轻一点,哎也不要太温柔了,稍微加一点劲儿。哎呦!正好。”
脖子上面一个红红的草莓印。
“我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徐咏之说。
“喜欢么?”莫媞问
“太喜欢了。我到今天才知道,过去的二十年的生活都是黑白的。”
两个人都曾经见过千山万水,但今天才明白,彼此才是最美的风光。
莫媞见过吴越国钱塘江大潮的汹涌。
中秋的时候,会有特别大的潮水,那潮水不是平白无故突然出现的,总是一波波过来,先如战鼓、如骏马、如金戈,而后才如山崩、如地裂、如雷霆。
有时候你觉得这潮水已是巅峰,万万没有更高的道理,但眼见它退下去,稍微喘息一下,就卷土重来,更上一层楼。
徐咏之见过雁门关外大草原的壮丽。
在草原上骑马奔驰,有时候会见到觅食的狐狸,当你经过的时候,它们匆匆地闪开,你追着,它们躲着,你就在这追逐和躲避的游戏当中越来越兴奋,面红心热。
骑马奔驰的时候,觉得它喘了,就换成小步,让它把气息喘匀;觉得它缓过来了,就大步前进,然后小跑起来。
有时候你发现你的马匹走了神,在偷懒,就在它的屁股上轻轻地来一下,免得辜负这大好春光。
两个彼此欣赏喜欢的人,就像是黄河入海,无论泥沙、白浪,都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汇成一片最深的蓝。
“傻子,我们不赶时间。这个夜呀,还很长。”
莫媞忽然呼吸急促,颤抖着抱紧徐咏之。
猎手追上狐狸的时候,世界就会突然黯然失色。
徐咏之突然觉得一片空灵。
这一刻,万物与我何干。
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抱紧了莫媞,窗外繁星朗朗,初夏的天气,还有清幽的凉风。
莫媞喃喃地说:“原来这件事可以这么令人喜欢。”
徐咏之说:“以前没有过吗?”
“跟我家的先夫,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