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比街上还冷。”
公子拧干了手巾,搭在盆架上。
“不知道冬天的雨是什么感觉,我们这里冬天就只有雪了,”段美美说,“我爹以前经常说,秋风秋雨愁煞人,就是这个季节。”
“哦,令尊是个读书人呀。”
“可惜他过世多年了。这店过去是他的,我爹我娘过世之后,这店卖给了范老头。”段美美有点若有所思。
“你怎么这么称呼自己的夫君呢?”公子这么笑吟吟的。
段美美把油灯又拨凉了一点,突然认真地看着公子的眼睛,问他:“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徐名矜,字咏之。”
“咏之公子,我叫段美美。”
“美美姑娘,你好。”段公子施了个礼。
“咏之公子你好,我问你的名字,是想告诉你我现在这一刻的真实想法。”
“嗯。”
“我不愿意嫁给范老头,他夺走我家的店,让我欠了他很多钱。我整日做工,现在长大了,他又要我嫁给他做填房。”
“我带着弟弟,没办法远走高飞,我,没得选。”
“这街上,人人都知道他欺负我,我说给任何人,他们要不不敢搭腔,要么就要去跟范老头说。您是异乡人,所以我敢说。您让人有愿意相信的感觉,所以我愿意说。”
“您听了,忘了,明天走您的路,但是我希望您知道,这灯、这彩、这唢呐,我一个都不愿意,好么?”
她盯着徐咏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那种认真当中没有杀气,却有着十成的英勇。
徐咏之正色说:“好的,段姑娘,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收回刚才说的恭喜你的话,我不希望你不开心,我希望你能过你喜欢的生活。”
两个人严肃地对视了一小会儿,忽然不约而同地,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毕竟是两个少年。
段美美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如果我替你还了五十贯,你就可以不嫁给他么?”徐咏之说。
“恐怕晚了,欠条已经变成婚约了。”段美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哦……”
“公子你愿意带我偷偷走吗?我给你当妾、当奴婢,当丫鬟,伺候你。”
徐咏之陷入了思考。
“算了吧,”段美美赶紧用手擦眼泪,“你看我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