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鹭应道,嗓音温润,“嗯,最迟明天给你消息。”
傅明烟一下午一直待在卧室,到了晚点的时候,周婶接薄繁希放学回来。
小家伙见到她,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剧烈的扑上来抱住她,小手在身侧捏着,在忍耐着,然后薄繁希走过来,“妈妈,爸爸说你病了,你现在好了吗?”
听到他这么认真的喊她,傅明烟一瞬间心慌了一下。
小孩子,再怎么会掩饰,也骗不了人。
薄繁希现在的神情像极了薄寒生,冷冷淡淡的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沉默。
看着他眼底的受伤,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着,他一定是觉得,她抛弃了他。
她没办法和他解释。
傅明烟蹲下身,和他平视着。
她心里像是塞了一块浸着水的海面,涨得难受,“我现在好了。”
她看着他拉耸着脑袋,将手放在他柔软的发丝上、
薄繁希往后缩了一下,“你生病好了,那你还走吗?”
如鲠在喉,傅明烟感受在手心下面冰冷的空气,“我”
她不可能会留在这里。
时机允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走。
但是,现在,她看着薄繁希失落的眼神,她真的很想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是这句话,苍白又羸弱。
她不想骗他。
她想将他揽在怀里,告诉他,她真的很想陪他在一起,真的很爱他。
但是,她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离开小家伙的时候他还小,到现在,她没有给他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是她的错。
谁也怨不得。
繁希灵巧的从她臂弯的空隙里面溜过,跑回自己的卧室。
傅明烟转身看着他,看着他紧握的小拳头,还有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听到那一声愤怒的摔门声。
她快步走过去,弯曲手指,并没有落在门上。
她转过身,回到卧室就把自己扔在床上。
连着几天,傅明烟见到的都是薄繁希冷淡疏离的小脸,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接受她。
她把在别墅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他,每天都送他上学,放学,晚上给他查作业,每天晚上等他睡着了她才从他的卧室出来。
曾经,她在美国,每天睁开眼睛,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见繁希,哪怕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