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干净的衣,也净了面,绝不让身上的血气熏到家中稚子。
接连忙碌半个月的案子总算告一段落,谢蔺松一口气。
回家前,他特地绕到集市上,给谢如琢带了几捆扎油纸包的果干与点心。
他怕小孩用食没有自制力,会吃坏脾胃,因此对于谢如琢一日三餐的管束极为严格,今晚谢蔺有些心事,放纵自己一回,也给小儿郎破破例。
回家的路上,谢蔺想起裴春台死前说的那番话。
从前若非他家中救济了五十两银子,他的爱妻枝枝确实也不能无忧无虑待产,儿子谢如琢更不能平安降生
他是有承过裴春台的情,可他看着裴春台被斩首示众,他的心志没有动摇。
或许,谢蔺确实如旁人所说的那样不念旧情。
马车的辚辚声停止,谢蔺撩帘下车。
春风浮动,一缕山桃馨香由远及近,沁人心脾。
谢蔺下意识偏头,隐约窥见一袭淡粉色的背影。
是个袅袅婷婷走远的女子,从他府上出来的。
身量模样有点熟悉,却绝不是叶婉君。这位师妹自诩名门之女,绝不会取浮艳的桃色衣裙,也不熏染花香。
况且,谢蔺不在府中时,并不准许旁人私入家门,即便是叶婉君也没有资格。
到底是谁?
郎君的凤眸轻扫,没等看到女子的真容,对方已经钻进车厢,驱车离开。
谢蔺的脸色发沉,玉琢的指骨轻敲车壁。
他心中正疑惑家府居然会有女客到访,却见自己的长子谢如琢已经急急追出来,手中紧紧捏一支翡翠雕刻的石榴簪子。
谢如琢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没能追上纪兰芷的马车。
小孩看着纪兰芷遗落的发簪,愁眉不展。
直到他远远瞥见那一道肩背挺直的身影。
父亲回来了。
谢如琢欢喜地迎上去,对谢蔺高喊:“爹爹!”
谢蔺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想到方才的人影,漫不经心地问:“家里何时来了女客?”
紧跟上来的刘管事听到郎主问话,战战兢兢地回答:“回郎主的话,那位是建康侯府的二娘子,今日小公子在幼学同人撕打,脸上伤着了,全是那位二娘子慷慨襄助,带小公子第一时间上药铺治伤。因此,老奴托大,请女客来家中吃了杯茶,聊表地主之谊。”
谢如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