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眼力见儿地打帘,紧接着纪兰芷也出了马车。
国色天姿的美人一露面,那些接送孩子的贵妇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官圈子里的夫人们闲暇得很,成日里不是打叶子牌、打马吊,就是设花宴,为夫婿的前程讨好高官的家眷,同是幼学里的夫人,彼此都眼熟,没有人见过纪兰芷啊。
这样美丽的女子瞧着不过二十出头,很年轻,却偏偏梳了妇人发髻她们面面相觑,打量了一下孩子,知道这是建康侯府的长孙与孙女。
有人回过味来。
“这不是侯府的二娘子吗?你们可记得她六年前忽然低嫁乡下,听说三年前丧夫了,一直孀居在庄子里呢。”
“她怎么回京了?”
“为亡夫守节三年嘛,如今期满,又是标致的女郎,怎会不回京另觅夫婿?”
“一脸祸水相,即便养在嫡母膝下,不也是个庶出吗?谁家大归的寡妇会在外抛头露面”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家的夫人,她家郎主年近七十了,上个月还往府上纳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妾,因此她看谁都带有敌意,生怕人是来勾引她爷们的魂。
“宋夫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哪个年轻的女郎能看上老翁啊。有闲心嚼人舌根,倒不如管好你家老爷!”
帮纪兰芷说话的这位夫人倒不是天性爱打抱不平,而是前几日她接孩子的时候,凑巧撞见宋侍郎来领幼子回家,两人站在府学门口寒暄几句,隔天宋夫人便在幼学门口指桑骂槐,说某些人妄图攀高枝,一心红杏出墙,可把她气得够呛。
幼学门口的风言风语令嬷嬷们感到不快,她们正要借盛氏的世家声望敲打几句,却被纪兰芷拦下了。
“无非是几句闲言碎语,同她们计较什么!”
纪兰芷若是怕这些腌臜话,那她六年前也不会冒死回京了。
纪兰芷牵着侄子侄女进学府,没等她迈进门口,身后便传来了门房的唱报声:“谢家小公子到!”
纪兰芷有意停下步子,回头望去。
马车的门帘撩开,从车里出来的第一人,却并不是首辅谢蔺,而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抱着一把长琴,下了马车。
嚼舌根的贵妇们立马迎上去,一个个脸上堆砌笑脸,讨好地奉承:“叶先生来了,今日还是您教授孩子们琴艺吧?”
纪兰芷不明就里,嬷嬷们小声和她解释:这位姑娘正是国子监叶祭酒家的嫡长女,叶婉君。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