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只得驻足叹气:“从七岁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说不过我,说不过还要来惹,回头又要跟你爹告状,你爹又要去朝堂之上阴阳怪气地找我爹麻烦你们两父女实在是烦得很。我今日还有事,你最好赶紧放开我。”
说着岑听南将手腕一扬,本是象征性地想叫她松开,却不想竟真的将人扬了个趔趄。王初霁手中伞跟着一歪,伞上存积的雨水泰半便落到了岑听南身上,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活该。”王初霁幸灾乐祸。
“姑娘!”玉珠玉蝶担忧地围拢过来,玉蝶更是一副想拼命的冷脸,被岑听南拉住才勉强作罢。
岑听南略有些狼狈地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注意到,今日王初霁竟没带小厮丫鬟,反倒是亲自执了伞走在雨中——身侧还跟着个眉目疏冷,周身都透着矜贵的郎君。
这郎君形容清隽,一双黑眸却深而沉,若有所思地盯着岑听南,目光好似透着风雪,叫她忍不住又是一个冷颤。
上京城里有这么一号人物么?
岑听南目光下移,却在见到这公子玄色衣袍上熟悉的银边竹叶纹时彻底愣住。
竹叶纹并不算多么时兴的纹样,却胜在清隽雅贵,喜好这纹路的读书人也不算少。
只是这纹路,倒教岑听南想起前世于她有一笼之恩的那位故人。
会是眼前人么?
“你在看什么?”王初霁颇不满地打断岑听南的沉思,“落汤鸡一样丑,赶紧回府去吧,少在外面给大将军丢人了!”
说着她身子微不可察朝一旁侧了侧,不动声色挡住男子与岑听南之间的目光流转。
“原来是岑二姑娘。”男子闻言却眉目舒展,将一身风雪抖落似的,“暮春雨急,切莫着了凉。”
这声音听着,倒比本人看起来要温和好亲近些,落在岑听南耳中还有些莫名的熟稔。
好似在何处听过一般。
男子又唤来小厮,嘱咐几句。
不大会儿小厮便寻来一把伞与柔软的斗篷,恭敬递到玉珠面前。
玉珠犹疑着看向岑听南,不敢贸然接下。
“敢问公子姓名?”
“乘我的马车回去。”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王初霁脸色立时臭了几分,握着伞柄的手也愈发用力,连筋骨都突出。
岑听南:“离府上不远,就不劳烦了。”
“你披着男子的斗篷。”男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