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摆摆手,“不必了,你退下吧。”
陈头铁“嗯”了一声,脸色不快的回了房间。
裴元回头瞅了瞅把守在远近的程雷响和宋春娘,轻喝道,“都好利索了?养病!”
两人这才施礼,回了自己的房间。
裴元等他们退下,这才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随意的对司空碎说道,“都病了。我给千户提过。”
司空碎笑笑,“也好,底下人不在,咱们也好交心谈谈。”
裴元无声的轻笑了一下,慢慢的吃着瓜子。
时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僵持。
司空碎也不在意,对裴元认真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千户之前是从北边过来的,可能对南京锦衣卫的情况不太了解。”
“底下人呢,知道了也难免会有些抵触,上上下下的不是一条心,事情就容易办不好。”
他瞧着裴元,也从桌上桌了一把瓜子,一边剥着,一边扫了澹台芳土一眼,“千户的意思,是让我和澹台帮衬你,不过呢,底下人的情绪,咱们也得照顾到。”
“这次押送税银的事情干系很大,你可能只是一知半解。朝廷的钱”
司空碎顿了一下,又笑道,“朝廷的钱,就是朝廷的钱。咱们的兄弟要是死多了,天下间这么多宫观寺庙,怕是就要尾大不掉了。”
裴元之前只是敷衍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司空碎说到这里,才觉出了点意思。
他本不想理会,这会儿也忍不住追问道,“那朝廷的差事呢?”
司空碎似乎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讲。
澹台芳土懒懒道,“说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司空碎被澹台芳土一抢白,便上前凑了凑说道,“这种给人挡刀的活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是了。”
裴元思索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八个字,把司空碎想说,又没直接开口的意思点了出来,“你们的意思是,要做样子给朝廷看,若是遇到麻烦,就以保税银为主?”
司空碎补充道,“若是前路麻烦太多,也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咱们只要能把银子护送回提督苏杭织造衙门,也是一桩苦劳。”
裴元彻底明白了。
他以为自己想摆烂,已经很离谱了。
没想到镇邪千户所的主流,竟然也是想要摆烂!
他们摆烂的理由,不在朝廷和地方的争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