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贼也好,官也罢,俺都认,但宋狗在沭河对岸,无论俺是官还是贼,俺都只能杀人,杀不听话的人。
当然,罗先生要能让他们听话,俺就不杀了!”
罗谷子怒急却又无可奈何:“好!好!好!我来当这个后勤总管,签军营以后听我指挥,如何?”
高安仁强压了罗谷子一头,出了昨夜的郁郁之气,不由得得意大笑:“俺父亲总说,罗先生有梗骨,轻易不可强压屈之。可俺看来,罗先生这不是很识时务吗?
与你一百弓手,你可千万管好签军,别让他们逃散了,否则哼!”
高安仁不等罗谷子回应,就径直驱马而出,点起二百亲卫甲骑与一千四百名步卒一齐出动,向着沭河进发。
“二郎,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大军刚刚踏上官道,高安仁身侧的甲骑头领乌野就沉声询问。
乌野也是渤海人,十几岁就在军中厮杀,护高文富周全。多年下来,乌野已经成了高家的一部分,所以高安仁也不能不尊重他。
“六叔但讲无妨。”
“罗先生治沭河有功,海州各县都承其恩泽,二郎不该如此对他的。”
高安仁叹口气:“六叔有所不知,俺已经后悔了,却并不是后悔对罗先生如何如何,大不了此战过后,俺去负荆请罪,了不起被鞭打几下,他还能跟俺一个小辈过不去不成?”
乌野面露疑惑:“那二郎后悔什么?”
“俺后悔屠大伊镇了。”高安仁诚恳说道:“俺若是知道宋人来的这么快,说什么也不会单单为了军资士气之类的事情下此狠手。可事情已经做下,又能如何呢?现如今已经没有时间细细调教那些签军民夫了。不逼迫罗谷子,这个烂摊子没法收拾。”
乌野沉默片刻,觉得自己在高安仁的位置上也别无他法,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二郎,现在全军披甲吗?”
高安仁摇头:“先不要,这是长久相持,得省些力气。这样吧,六叔,俺与你五十骑,全都披甲作为先锋。宋军若是敢在你眼皮子底下渡河,你就给他们个狠的!”
“喏!”乌野大声应诺,随即率五十甲骑,当先向着沭河冲去。
与此同时,沭河南岸的宋军正在埋锅造饭,中军大帐中,魏胜、董成、张青、陆游四人正在相对而坐,围着由炉灰画成的简易地图指手画脚。
陆游顶着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几个时辰,在地上划出地图:“我军的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