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欢喜已经将手边一盆淘米水泼了过去,哗啦一声将母女俩浇成了落汤鸡。
“脑子清醒了没有?”欢喜瞪着眼睛道:“还做白日梦不?”
她这一动作,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宋二柱一如既往的沉默无言,只看人的眼神却黑沉沉得吓人。
要是别人做了这事,赵秀荷那样的胆子,便是心里再委屈也不敢作的,但做这事的是欢喜。
这么说吧,对于赵秀荷而言,这世上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可以欺负她的人,一种是她可以欺负的人。很明显,可以欺负她的人有很多,而她可以欺负的人就那么几个——就是她生的女儿。
赵秀荷抬起头,阴沉的目光落到了欢喜的身上,欢喜可不怵她,正要开口,宋保家已经站到了她身前,遮住了赵秀荷的目光,淡淡开口道:“我妹妹年纪小,说话做事难免直率了一些,不过赵婶子你说话也太不着调了些,大白天的还是别说梦话了。”
那话里话外,可不觉得自己妹子错了。
宋卫国嘴巴没大哥利落,却往他旁边一站,彻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贵家的,以往你明里暗里的欺负我们家欢喜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上回周小宝的事,是什么情况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别说周小宝只是傻了,他便是立时便没命了,那也跟我们欢喜没有关系。”这一次,却是宋二柱忍无可忍之下开口了。
到最后,赵秀荷带着周春花灰溜溜地回去了,不回去也不成,夏天穿得单薄,这会的衣服虽然不透,但黏在身上曲线毕露,她们可没脸不当一回事。
等人一走,宋为民顿时便骂道:“不要脸,周春花那样的谁看得上?还五百块礼金,合着把大哥这些年寄回来的津贴都算在内了。谁家嫁闺女都没听说过要这么多礼金的,咋就她的闺女这么值钱呢?”
欢喜皱了皱眉问道:“之前不说周家要把周春花嫁给一个老鳏夫吗?怎么没有后续?”
这事还真没有人知道,自然也没有人回答她。
过了两天,宋家才知道怎么一回事。原来是那老鳏夫的儿子在外面听人说起这事,急急忙忙赶回家把钱给藏起来了。那老鳏夫拿不出两百块礼金,周家自然就不乐意把周春花嫁给她了。
如今,自然是把主意打到宋保家身上了。
这一天中午,上工的人都回家睡午觉了,欢喜却是难得没有趁机补充能量,而是拿着个小板凳和针线簸箕去了村口的老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