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无疑畏之私,秦桧无腹心之蠹,张俊、刘光世无从旁之挠,且将忧为吴明彻淮北之续,退且河南之不保;而遥指黄龙,期饮策勋之爵,亦徒有此言,而必不能几幸者也。
是故易言鬼方之伐,忧其难为继也;春秋许陉亭之次,谓其可以止也。自赵普沮曹翰之策,而燕、云不可问矣。自徽宗激郭药师之叛,而河北不可问矣。
任诸帅阃外之权,斥奸人乞和之说,弃其所不争,攻其所不可御,东收徐、兖,西收关、陇,以环拱汴、雒而固存之;支之百年,以待兴王之起,不使完颜氏归死于蔡州,以导蒙古之毒流四海,犹有冀也。然抑止此而已矣。如曰因朱仙之捷,乘胜渡河,复汉、唐之区宇,不数年而九有廓清,见弹而求鸮炙,不亦诞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