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认识了,端是无趣。”
江林没有说话,是否有趣,每个人定义不同。
而他自己,对有趣无趣也不是很在意。
马铁匠他们在的时候,便是每日打铁。
他们不在了,仍是如此。
“听讲马陆走的时候,说再也不想读书了?”玉儿问道。
江林低头看着脚尖的黄土,嗯了声:“他还说,想师父和师娘了。”
“也好,总算懂点事了。”玉儿再次轻笑,道:“可惜我们再如何念想,也终究回不去曾经。不然的话,我怕真要披上红色嫁衣来找你,而不是送个破荷包。”
“辰哥。”
“嗯?”
“天怎么黑了?”
江林转过头去,见玉儿的双目已然无神,茫然的望着四周。
她身上的气息愈发黯淡,已经几乎不可见。
江林身子微微一颤,他伸出手去,抓住了玉儿的手掌。
明明已经经历过许多人的逝去,但这一次,他终究还是没能躲开。
“没事的,就是云彩遮住了太阳,可能要下雨了。”
江林的声音,不再沉闷,显得轻柔许多。
玉儿嗯了声,她的声音开始虚弱起来:“我有些冷了,是不是快过年了。”
江林犹豫了下,最后伸出双手,将她揽在怀中。
“快了,还有两个月。”
“我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过年了。”
“不许胡说。”
“辰哥。”
“我在。”
“其实我偷偷在墓穴里,藏了你的画像,你觉得晦气吗?”
江林低下头,看着她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明知她已看不见,依然下意识摇头:“不晦气。”
“那就好”
“辰哥。”
“我在呢。”
“我睡一会,等天亮了,记得喊醒我,我给你包饺子吃。”
她的手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怀中的身体,逐渐冰冷。
江林抱着她,低声道:“好,包饺子吃。”
玉儿不再有声音,她的气息彻底消散了。
江林没有动,就这样抱着她。
太阳在天边滑过,落下。
月亮自西山升起,挂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