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他都没有见过,如此行为,堪称不孝至极。
老街坊们的异样眼神,让马陆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低着头走到屋内,看着人仍被母亲抱在怀中已经僵硬的尸首。
那白发苍苍,瘦弱不堪的身躯,让马陆瞬间红了眼眶。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出声:“爹!孩儿不孝!”
陆应红抬头看见他,哭声戛然而止。
随后她就像疯了一样扑到马陆身上,用力撕扯着他的头发,衣服,捶打着他的脸,肩头。
伤心欲绝的哭喊声再次响起:“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马陆匍匐在地上,任由母亲捶打。
玉儿的眼眶也是一片红肿,她走到江林身边低声问道:“你打他了?”
马陆半边脸肿的像山一样高,清晰可见五根手指印。
江林点点头,玉儿抹了下眼角,道:“该打。”
第二日,玉儿一大早便端了粥过来。
见马陆依然跪在灵堂前,陆应红蹲在灵堂里一脸木然的烧着纸钱。
她微微叹息,走到披麻戴孝的江林身边:“辰哥,喝点儿粥吧。”
“我不饿。”江林摇摇头。
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从来都没饿过。
每天一起吃饭,更多的是在应付,也可以说是入乡随俗的表现。
这时候江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朝着城外的方向看去,然后迈开步子。
玉儿端着粥,不知道他要去哪。
眨眼间江林出了城,又迈出数步来到二里开外。
在他面前,数辆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下,朝着这边缓缓驶来。
察觉到有人拦路,其中一辆马车的布帘掀开露出一张老迈的面容。
看了一眼江林后,这名老者从马车里下来。
他正是马陆的岳父,曾经的知府大人。
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带家眷来给马铁匠奔丧。
远远的,老者便冲江林拱手。
然而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江林的声音便如炸雷一般响起。
“滚!”
狂风席卷,让马车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都要倾覆。
马匹发出受惊的嘶叫声,疯狂的扯动着缰绳,要四散逃开。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前任知府大人,此刻也被惊得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