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待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远,大先生面露感慨。
“先贤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阳儿欠缺磨砺啊。”
他不担心谢东安和姜夜两人离开学府,只担心王阳会因为此事生出心魔。
“选谁不好,非要选那妖孽当做对手?”
日落西山。
暮色中的京都府安静少许,不再是白日里的春光明媚,反而显得有几分萧索。
就像魏本纪里说的那样。
京都繁华地,有十里长街,有波光粼粼的曲池也有佛门净地大空寺。
但这些地方加在一起,都不及一百零八坊带来的震撼。
震撼的不是其他,而是魏朝历经千年,受时光演变生出的古朴静谧。
但很快,静谧被打破。
一列黑甲卫骑上高头大马,趁着夜色离开皇城一路来到敬业侯府。
“圣上口谕:赐敬业侯周远明光铠一副,望你好生操练敬业军!”
陈远漠然接过那副银白铠甲,目送这队黑甲卫离去,方才转身来到中院正堂。
此刻,正堂内十桌宴席上酒肉、糕点、瓜果仍旧摆放如初,黑木地板也还留着残破裂痕。
下人不在,稍显空旷的大堂里,只坐着老侯爷一人。
陈远将铠甲随意的丢在桌上,看了看仍旧颓然的周天策,冷淡吩咐道:
“沉疴,送祖爷爷回后院休憩吧。”
“好。”
沉疴看了他一眼,当即上前扶起周天策,不顾他的挣扎,步履轻松的向外走去。
他心中清楚,圣上赏赐明光铠,便是要将白天发生的事情揭过。
不仅代表圣上承认‘陈远改姓’,也表明他对陈逸的维护。
——便是打伤朝堂大臣、周老侯爷,圣上仍旧不会责罚陈逸!
这时,踉跄着向外走的周天策,仍是回头呼喊道:
“远儿,远儿,小心陈逸,小心陈逸呐!”
“那时他才两岁,他,他怎么可能知道是老夫所为?!”
陈远不予理会,心中仍旧介怀周天策私自改他姓氏的事情。
这份介怀甚至超过对沉疴隐姓埋名藏在敬业侯府之事。
直到沉疴拖着周天策离开,陈远才略有疲惫的看着空荡荡的大堂,目光落在那把插在地上的春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