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擢为散骑常侍,黄琨这心里还挺激动的,毕竟作为天子的亲舅舅,他能跻身进中枢,那黄家今后就真的不一样了。
顶着一个空筒子皇亲国戚的名号,跟在朝掌握一定权柄,这完全是两回事儿,人都是现实的。
可经历了各怀心思,暗潮汹涌的三省议,黄琨的那股兴奋劲儿,直接就被打掉不少,这庙堂真不是一般人待的地方。
“其实国舅要做的,很简单。”
见黄琨如此,楚凌面色平静道:“受科贡泄题一事影响,在科贡召开前夕,朱雀大道聚集众多示威学子,国舅觉得他们做的对吗?”
“对吧。”
黄琨下意识回道。
楚凌双眼微眯起来。
“不对!”
见天子不言,黄琨立时改口,压着心头的惊意道:“即便科贡出现泄题之事,这无疑破坏了太祖所定科贡之制,但能检举此类现状的方式有很多,向虞都令府鸣冤,向御史台鸣冤,向朝中有司鸣冤这都是可以的!”
“即便是想要聚众,继而引起更大的关注,那完全可以到别的地方,可唯独不能在朱雀大道上!”
“此举无疑是挑衅中枢权威,蔑视我朝律法,臣现在就怀疑一点,这其中必有人暗中煽风点火,以此来”
听着黄琨所讲,楚凌露出欣慰的笑容。
作为国舅,你可以没有本事,但却不能固执,这就是楚凌对黄琨的定性,就今下的时局而言,楚凌需要有母族的人,在朝占据对应的位置,继而把他不适合出面做的事,给漂亮的办好。
能力不行,可以培养。
培养不出来,可以找人帮衬。
但是忠诚就不行了。
站在楚凌的角度,黄琨这位舅舅,必须要按他的意志来,即便做的过程中,会出现一定的偏差,但意思必须要到位。
“这就是国舅接下来要做的事。”
想到这里,楚凌拿起那份写好的文本,起身朝黄琨走来,“不管别人,在这场科贡泄题案中,有怎样的主张或见解,但国舅的主张,自始至终都必须明确,即严惩这些挑衅中枢权威,蔑视我朝律法的聚众学子。”
黄琨的心跳加快不少。
但也是在这一刻,黄琨的脑海里,浮现出几道人影。
首当其冲的就是此案的主审萧靖,其次是御史大夫暴铁头,再次是武安驸马刘谌,黄琨知道一点,自己要坚持这主张,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