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可怕的是贪婪,而且我不会让她那么廉价,我可以答应你对她们远比那些会卖掉她们的父母要强,”格雷蒂忽而咬牙切齿,“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向你证明这一点,不知道之前我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在博洛尼亚见识过很多有意思的事,承诺、爱情甚至血缘在贪婪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她忽而声音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太过‘正义’的人,这样的正义其实很好,我很喜欢,所以我会答应你做出改变的,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
她向雷野伸出手来,“所以,来吗?”
雷野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默了很久很久。
就在这份沉默久到格雷蒂的手缓缓垂下之时,雷野突然啪地将其抓住,重重握了握。
“你你同意了?”格雷蒂惊喜之余又有些手足无措,“我还以为你的正义揉不得一点沙子,一定会拒绝,即便那样我也不喜欢和你成为敌人,成不了友商也还想和你继续做很好的朋友,但这样更好,真是太好了。”
她语无伦次却又松了口气,身体软下来窝在座椅里。
“我同意了.”雷野神情僵硬地轻声说。
才怪。
雷野默默坐在大赌场门口的台阶上,如果手上有老旱烟可能会端起来愁苦地嘬两口。
谈判其实不存在谈拢的可能性。
因为交谈中雷野终于确认了格雷蒂隐藏在有点别扭但很可爱的个性中那扭曲的部分,是无法透过三言两语能够纠正过来的。
钱当然很重要咯,这一点他是认同格雷蒂的。
东北的冬天冷得很,雷野小时候的家里不算富裕,最穷的时候要借钱去买一铲煤,否则屋子里冷的像是冰洞,晚上一家人挤在一起,靠着其他人身体传来的一点热气睡着。
可那个冬天终究是能熬过去的,多年以后一家人住到城里的大房子,不需要依靠煤炭也不会再有冻得通红的手,可如果在那个冬天,有人在绝望中想到了谁谁家每天都在打牌,一局大几百块,于是咬着牙带着借来的钱去了那边,那么这份侥幸可能就会杀死熬过冬天的未来。
所以说没有谈判的余地,雷野不会允许赌场的存在。
他会同意是想观察格雷蒂答应的改变会是什么样的,以此来判断格雷蒂的内心,这将决定他在真实事件线会怎样面对格雷蒂,是作为友人请求她的帮助,还是不再顾忌她的感受加以纯粹的利用?
甚至是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