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走了三天,风雪终于是渐渐平息了,远处的村镇也依稀可见,好在没有吏前来拦着道路,走过了崎岖的山路,到了第六日,这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自己的故乡,来到了全然陌生的地方。
官道通往恒州,恒州与肆州的交界处,竟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到任何人一眼就能发现自己来到了恒州。
主要是因为,恒州的官道上有护路林。
尽管那些树木此刻还比较小,也比较稀疏,但是跟肆州光秃秃的局面是完全不同的。走着走着,官道两旁猛地出现了护路林,延伸向了远方。
这种变化极为的突然,令人错愕。
牛长更此刻就是有些诧异,他看了看前头的树,又看了看身后。
在官道的左侧,有一个占地颇大的院落。
院墙高大,能看到里头许多建筑,有的升起了炊烟来,院墙大门是敞开的,门口的马槽里有几匹老马正在休息。
有人发现了他们,下一刻,就有几个武士从府里走了出来,在一个吏的带领下,快步挡在了官道上,挡住了他们的路。
看到这个熟悉的组合,牛长更,以及跟随前来的许多农民,都是心生惧意。
一个吏带着几个士卒,这组合实在是太过经典。
那吏来到他们的面前,一一打量着众人。
“过所?”
赵苦僧急忙走上前来,畏畏缩缩的说道:“这位上吏.吾等没有过所,也没有什么身份文书.我们是亡人.”
“亡人??”
吏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而后再次看向了那些人。
赵苦僧支支吾吾的,牛长更站出身来,“这位上吏,我们都是肆州五台城的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听闻你们这里招收亡人,故而前来投奔.”
吏恍然大悟,他领着士卒们一一查看,确保这些人没有携带武器,又看到了驴车上的妇孺,跟他们也询问了些情况。
“你们且先在这里等着”
吏转身离开。
牛长更看向一旁的赵苦僧,“大兄.是不是.”
赵苦僧摇着头,“勿要惧怕。”
很快,就有个更年长些的吏走了出来,方才那吏跟在他的身边,为他解释这里的情况。
“要确定身份,那也不该让他们待在这外头,多冷啊,还有孩子和妇人.”
“进去吧,车子驴子放在那一边,王生,你带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