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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问责皇叔!?(2)

在金砖上,碎裂声竟与五军都督府传令的铜符相撞之音别无二致。

他染血的指尖尚未触到朱元璋衣角,老皇帝已用蟠龙杖挑起万民伞残片上粘着的黄麻纸——"洪武二十四年秋赋"的字迹被血水泡涨后,每个笔画都渗出燕山卫所军粮特有的黍米香。

朱允炆的掌心已掐出月牙状血痕。

他望着祖父玄色常服下摆扫过的青铜鼎,鼎腹饕餮纹的右眼突然渗出黑血——那位置恰与去年黄河决堤时,燕王在奏折上圈画的赈灾粮仓方位重合。

少年亲王绣着金蟒的皂靴无意识摩挲着地砖,靴底桑皮纸屑遇血燃烧的青烟里,渐渐凝成居庸关箭楼的轮廓。

朱允炆喉间滚动的气音被青铜鼎突然爆裂的脆响截断。

幽蓝火焰顺着祭文残片爬上蟠龙柱,将太祖皇帝御笔亲书的"代天牧民"匾额烧出焦黑裂纹。

少年亲王绣着缠枝莲的袖口无风自动,沾血的指尖在汉白玉地砖上按出半枚指印——那纹路间粘着的赤铁矿粉,分明与三日前燕山卫所呈报的军械押运单上痕迹如出一辙。

"孙儿愚见..."他开口时,西配殿翻动的屯田策突然静止在绘有郑县舆图的那页。

血水浸透的"河渠"二字渗出黍米霉味,恰与昨日通政司密奏中郑县灾民呕吐物里的腐谷气息相仿。

少年亲王后颈寒毛直立,恍惚看见血泊倒影中浮现出王弼那张堆笑的脸——那县令上月进京述职时,腰间蹀躞带的银钉纹样竟与燕王府幕僚的私印分毫不差。

朱元璋的蟠龙杖尖划过朱允炆锁骨,在锦缎蟒袍上勾出寸许长的裂口。

老皇帝玄色常服袖口振起的风掠过青铜鼎,将鼎腹饕餮纹左眼处的黑血吹成蛛网状,恰与五军都督府存档的黄河堤坝裂痕图重合。

鼎中幽火忽明忽暗,映得少年亲王鬓角冷汗如血珠般殷红。

穿堂风卷着片枯叶贴上万民伞残骸,叶片边缘焦痕竟与户部赈灾银锭上的火耗印记别无二致。

朱标染血的指尖突然痉挛,明黄常服前襟的十二章纹在火光里扭曲成流民哀嚎的面孔。

他想起半月前东宫暗卫密报,说郑县官仓硕鼠啃食的霉米袋上,全盖着燕山卫所的军粮火漆。

"孙儿以为..."朱允炆喉结滚动,咽下舌尖铁锈味的血沫。

他膝行时皂靴碾过桑皮纸屑,靴底暗藏的燕王府密纹竟在血泊中显出行楷小字——"王"字的横折钩处还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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