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愤怒无比。
本以为明察暗访,才能揪出贪官污吏,没想到淮阴令的昏庸,已到人尽皆知的地方。
淮阴太守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还有淮南巡抚,难道不知巡抚的职责吗?
更可笑的是,淮阴令还想着蒙混过关。
李瑄阴沉脸,淮阴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这些官吏,真是记吃不记打。
等水落石出,李瑄一定会大开杀戒。
张二河的家中,也是普通的茅草屋,周围围起栅栏。
李瑄进屋喝口水,看到的是家徒四壁。
现在长安、洛阳,两座都城,生活用品、装饰品,无比丰富。
但在这里,不要说炒菜吃肉,就是煮一次豆腐,都是奢求。
李瑄也明白,国家不是停留在甘露殿上和政事堂中的大唐地图上,一目了然。
国家太大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总有被山川阻隔的地方,总有监察御史来不到的地方,总有锦衣卫玩忽职守的地方,总有被欲望蒙蔽的地方
张二河的儿孙、儿媳都去地里给地主们干活了,他只是给一名老妇交代自己要带贵客去一次宣泽乡,可能几天都不会归来。
临走之前,张二河将金币塞到老妇人的手中。
等老妇人看着金币回神的时候,张二河已离家很远。
沿着乡野小道,前往宣泽乡。
“宣泽乡的耕地也属于王家吗?”
路上,李瑄又问张二河。
“非也。据说那里大部分都是谢家的。那里靠近大湖,可是上好的土地。”
张二河向李瑄回答道。
靠近水边的土地,每亩价值千金,富裕有权势的家族,大多互相侵吞抢夺。
豪门富户,都在户籍规定之外侵占田地。
一个县内,不止一家大豪强,是除贱为良前发生的事情。
等于说淮阴县除贱为良,除了个寂寞。
县令一届四年,最起码有两届淮阴县令,先后沉沦在糖衣炮弹下,被腐败。
而豪强能躲过除贱为良,一个县令是不行的,有可能还有其他掩护。
毕竟当时的除贱为良,还有一部分是太守负责,中央官吏监察,复核。
“那些大族田连阡陌,多得种不完,都已生草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