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琅捏住信纸的指尖发白,眼神里流转过复杂的神绪。
“那董嬷嬷不是都被送走了吗?”
阿梁不解,“夫人怎么还跟这糟老婆子有联系?”
谢识琅的注意力全在信纸上董嬷嬷写的那句话——
夫人嫁给家主不易,听闻四公主对家主之心,夫人当要小心谨慎为好,莫让先前筹谋落空。
谢识琅眯起眼,尤其是那句先前筹谋,让他心跳落空了一拍。
“你留心着,若是夫人给董嬷嬷回信,就拦下来。”谢识琅将信放回原位,对阿梁吩咐。
阿梁是没想到,自家主子偷看董嬷嬷写给夫人的信就罢了,竟然还要截下夫人回信。
“主子,这”阿梁刚想说不太好,但男子眼神凛冽,令他连忙转变口气:“是,主子。”
谢朝病才刚好,从扬州出发抵京需要些日子,张贵妃急于让子女来谢家上课,谢端远便上书官家,提议让其余人等先来谢家念书。
而谢识琅近段时日总要和朝臣乃至于赵启议事,便先由郝长安来教导众人。
至于谢希暮,她该做好的准备都做完了,赵柔等人上课她不感兴趣,在朝暮院内待到了未时,谢端远院子里提醒众人上课兴许会疲乏饥饿。
“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小厨房盯着,再将小食、茶水送去静思阁。”阿顺询问。
谢希暮早间便梳洗好了,只是懒得出院子应对那些人,谢端远那边来提醒,多半还是想要她去露个面,到底是皇子公主,留郝长安一人应付,谢端远担心不妥当。
“无妨,我去吧。”
谢希暮更衣毕,径直往府中西边静思阁走。
静思阁原先便是藏书阁,后来谢希暮考量了府内几处,选定了此处作为学堂,一是此地安静,二是原为藏书阁,也沾染了文气。
阁外只听郝长安清润的教课声。
自打去年年岁,郝长安由新科进士入朝为官,不需一年光景,今而已经正式入了国子监当祭酒,升官速度很快,的确超越了不少人对这人的期望。
“夫人?”
郝长安的疑惑声从阁内传来,谢希暮回过神来,瞧男子正好立于小窗前,正好奇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谢希暮哦了声,带着几个下人将食盒提进了阁内,“郝大人讲学已经两个时辰了,歇息一会儿吧,用些茶水、点心,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