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瞧不见她。
喉腔间便不自觉泛上一股子苦涩,像是饮了杯陈年苦茶,无法忍受。
“主子,其实崔家挺好的,我打听过了,虽说如今比不得从前那般风光了,但亦是清贵世家,人际关系也并不复杂,崔氏夫妇也没有孩子,一定会对大姑娘视若己出”阿梁不忍心劝道。
“住嘴。”
谢识琅眉心隐隐抽搐了两下,面色越发惨白,说的话更是大胆:“我养大的姑娘,凭什么让给他们。”
阿梁闻之心跳都跟着停顿了下,咽了口唾沫:“主子,这大姑娘到底是崔家血脉,您也不能这样蛮横不讲理吧”
最后一句话,阿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坐在对面的男子立时抬眼,眸光发寒。
“不不不,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阿梁连忙摆清位置,“属下的意思是,姑娘名声要紧,主子最好还是能对大姑娘负责吧”
此话一出,谢识琅的脸色才略显好转,声音很沉:“自然得负责。”
其实那日赵启召他入宫,他就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谢希暮是他养大的,自然得由他来娶。
如何能去劳什子清河郡。
“其实主子也不用这么担心,姑娘身边不是还有阿蟒嘛?他清楚姑娘的动向,若是姑娘真的要走,一定可以及时禀告给咱们的。”
阿梁话音刚落,只听小窗发出一道动静,玄衣少年翻窗入内,神色不明地走到谢识琅跟前。
正是阿蟒。
“你如何来了?”谢识琅蹙眉。
阿梁想了想,面上浮现笑色,“我知道了,是不是大姑娘让你偷偷回来传话给主子?”
谢识琅听到这话后,面上神情微愣,随即身子不自觉前倾,紧张询问:“她她要你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