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褶皱的白衬衫，淡蓝色的西裤。
脚下还是一双人字拖。
曹万升眼皮子动了一下，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威严。
张松庭和邱振东两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老领导，多年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张松庭说的很客气，并没有一上来就要抓人的架势。
毕竟人家是前任的县委书记，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曹万升对那个阿姨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把门关上。”
“好的老爷！”
门关上之后，曹万升叹了口气，轻轻地将毛笔放下，把老花镜也摘下来，看着自己写的字：海晏河清，万象生平。
嗯，好字。
曹万升嘴角露出了笑容：“振东，松庭啊，你们今天来得很及时啊！最近几天，我总感觉写字很不顺畅，膈应，你们明白那种感觉吗？就写出来的字，不是那个味道。但是你们今天一来呀，我就感觉全身顺畅了，这字啊，也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邱振东和张松庭缓缓上前，看了一下那副字，确实写的笔走龙蛇，苍劲有力。
“老领导雅兴不错啊，写得一手好字。”
张松庭简单夸赞一句，并没有对于书法做过多的评价。
曹万升拿起桌面上盘子里盛放的热毛巾，擦擦手，也没准备倒茶，更加没有准备请他们坐下来。
这不合礼数的待客方式，却恰恰凸显出曹万升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你们今天来，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曹万升以前在万通县的名声并不好，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并没有把万通县的领导干部当做自己的同事，而是纯粹当做手下来使唤的，他的一言堂，影响很恶劣。
所以张松庭和邱振东在他面前，并没有多少亲切感，至于说感情，那就更加没有了。
“老领导，有些事情，需要请你回纪委部门说清楚。”
曹万升严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他向来是目中无人，对于张松庭这些曾经的下属，是根本没有任何畏惧的。
他瞪了一眼张松庭，后者非常尴尬。
“松庭，我都已经退休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们这些县委的高层，就不能不追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