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捏了一把汗。
他跟洛大娘子好歹也打过几回交道,虽是看在前任霍大人的颜面上,但这小娘子生得漂亮又知情识趣,就是前几日还给自己跟手下人都送了年礼,给自己的那盒年糕看似普通,实则内里还夹了十片金叶子,应是答谢自己之前的照顾。
“霁安堂不是今日开张?”他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处境,下意识地开了口:“莫非是有江洋大盗盯上了他们,欲入内劫掠贺礼?”
“呵。”金大郎君冷哼一声,连眼角都没往他那儿扫一下:“就是霁安堂的人勾结匪类,当场袭击本公子,本公子与这位张少东家都是人证,大人还不赶紧下令抓人?”
白铭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他与洛大娘子非亲非故,没道理为她去得罪金大郎君,当下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无奈地闭上了嘴,望向上首的邢霆。
邢霆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微微勾起。
“本官受命治理长陵邑,若真有胆大包天的不法之徒,必不会轻饶。但在此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处理。”
他也不待金含开口,陡地抬高了声音:“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既不报名,也不下跪,置朝廷法度于何地啊?”
俞虬之猛地瞪大了眼睛。这位可是金侍中的独子金大郎君啊,你不下堂相迎奉茶已是十分无礼了,竟然还想让人报名下拜?
金含也不敢相信他会如此,一时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扑通”一声,却是张少东家双膝一软,先行跪下了。
金大郎君可以不在意官威,他这长陵邑的子民却不敢。
“小子张琪,家父是回春堂主人张孟春,叩见大人!”
邢霆也不理会他,只居高临下睨着金含。后者气得浑身打颤:“你可听清楚了,家父金鑫,本公子姓金名含!”
“那又如何?”邢霆连眉毛都未动半分:“汝身上可有官职爵位?若是没有,见本官不跪,可是邈视公堂之罪。”
他看了一眼俞虬之:“俞大人,邈视公堂,依律该当如何?”
俞虬之不想得罪金含,可也不敢不答:“当笞二十。”
话音未落,一根火签就扔了下去:“就照俞大人说的,打。”
金含被按倒在地,褪去下裳,结结实实地责了二十笞杖,气得眼睛充了血,叫得嗓子都哑了。
他从小到大都被母亲呵护在掌心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