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道:
“只是方才她老人家是难得的忧思凝结,此刻既然已得到消解,想来很长时间都未必会再犯,洛娘子方才说须长期调理,是否危言悚听了一些?”
洛千淮也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大豫杏林之中竟有秦桑这一号人,时时处处耽误她救治病患,可恶之处比之高良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老太君的病确非急症,眼下当务之急是”
她刚说到这里,外门忽然踉踉跄跄地闯进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酒气,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直直地扑到了床前,拉着周小郎君的手放声大哭。
“长生啊,是为父没用,护不住你阿母,也救不了你啊!”他涕泪交流:“为父答应你,只要你肯醒过来,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沾半点酒,日日都在家里陪着你,好不好?”
周小郎君还在高烧昏迷之中,自然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
男子见状,身子慢慢地软倒下去,跪坐在榻前,口中喃喃地道:“长生,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不能就这么扔下为父啊!”
周老太君刚刚缓过来,闻言戚声道:“弘哥儿,长生的命咱们留不住,你也得想开点才是。”
周夫人更是反复抹着泪,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自蓉娘走了,你一直都走不出来,每日都是酩酊大醉,也没怎么看顾过长生.现在想来也不错,起码到了现在,不至于溺得太深。”
周弘抬头看着周夫人,眼睛红得吓人:“他是蓉娘拼死生下来的,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如何能不上心.只是一见他难免想起蓉娘,不敢多看,也不忍多看.”他闷闷地哭出声来,周夫人与周老太君也陪着他一起落泪,便是家主周廉,这会儿眼圈也同样泛上了红。
被集体忽略在一旁的三位医者,有两位同样跟着叹气,其中赵辅想起自家夭折不久的小孙女,也忍不住抹起了泪。
洛千淮关注着周小郎的面色,实在等不下去了。
“麻烦各位让一让,让我先诊治一下再说?真要是治不好,你们再哭也不迟。”
此言一出,室内便猛地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悲戚的,含泪的,不敢置信的,全都落在她的面上。
周廉夫妇与周老太君忽然就想起来,方才说周小郎君无救的是秦赵两位郎中,至于洛娘子,可从来没说过这话。
就像那两个人也同样说过周老太君的胸痹无法治,可偏偏就被洛娘子治好了一样。
至于后面秦郎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