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衡,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蔡谟已经上了船,又看向岸边的陶侃,忍不住说道。
陶侃哈哈大笑,道:事至此也,悔亦无用。
两人说话间,从各处抽调而来的兵马正在分批登船陶侃最近调整了一下部署,从武昌、夏口抽调兵马,手头聚集起了一万五千步军、万余水师,这是荆州最强大的机动兵团了,也是唯一的机动兵团。
竟陵、杨口及附近区域的防务,基本都委托给了蔡谟带来的一万江州水陆兵马,并严令其不得浪战,但水陆配合,固守而已。
他手下这两三万人,可利用杨水、夏水甚至不太好走的涌水增援各处。
四个字:以拖待变。
拖到梁军受不了攻城伤亡,受不了无穷无尽的河道和烂泥地,受不了粮草补给时常失期,乃至等到明年开春后,水土不服的北兵越来越多,战马、
役畜大批量死亡,被迫撤退。
被迫撤退和主动撤退可是两回事。
他就不信那时候梁军还能在追杀下全身而退,一个不好,大败亏输也是大有可能之事,届时不但江陵之围自解,襄阳可能都得吐出来。
他心中最为遗憾之事,就是朝廷一开始胡乱指挥,让他被迫丢了一万余兵在襄樊二地。
如果此时手头能再多一万余精兵,使得有阵列野战能力的步军主力达到二万七千人,他甚至可以行军至江陵北侧,来个大迁回,彻底截断正往江陵聚集的梁军主力后路。
但现在不过一万五千余兵,却冒险多了,因为梁军很可能也调整部署了,两面夹击之下有些不太够。
不过这话只能恋在心里,连蔡谟都不能多讲。
你总不能怪天子、丞相和朝堂衮衮诸公吧?
蔡谟不知道陶侃心里怎么想的,见得陶侃大笑,无奈道:士衡!
陶侃收起了笑容,朝蔡谟拱了拱手,道:君若有心,不如再帮我寻些兵马过来,无需多厉害,能守城就行。最好是湘州兵,他们离得近。不要夷兵,他们守城都守不好。如果只有蛮夷,最好是经过整训会守城的。如此我便能抽调武昌、夏口驻军,把握大增。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如果实在不行,蛮夷亦可,老夫把他们带身边出战就行。
这———蔡谟想了想,道:我这便回京,士衡静候佳音即可。
陶侃拱了拱手,上船去了。
朝廷为了防方镇真是入魔了,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