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每个月还给她十块钱?那可不行!这些钱都要攒着,给老大娶媳妇,给老二买个工作呢!”
许银来又疼又急,语气也不耐烦起来:“不然能怎么办?那么多领导发话了,后勤主任都带着去办好手续了,你敢不给?”
沈月娥哭天抢地:“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下这么一个扫把星白眼狼啊!”
哭了一会自己命苦,又指责起乡下老家的苗翠花和许珍珠起来:“都怪你妈他们,那么大一家子,居然看不住一个丫头片子!这些年给他们那么些钱,贴补了那么些东西,全打了水漂了!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放那个死丫头来给咱们添堵的!”
许银来沉默了一会,才道:“行了,别哭了!等过几天事情平息些了,咱们请假回老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月娥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拿着菜刀走下了楼,又转回还菜刀的许宁言听了这番话,终于明白许银来夫妻将原主丢在乡下的原因了。
冷笑一声,将菜刀丢在了外头的小柜子上,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来碰到好几个有点眼熟的人,看着许宁言欲言又止,似乎想上来说点什么。
许宁言忙头一低,遮住了脸,加快了脚步。
走得远了,还隐约能听到那些人背后议论她是不是被许银来夫妻给赶出来了。
许宁言才不管这些人说什么,反正许银来夫妻的名声是臭了,一时半会的也恢复不了。
出了棉纺厂,运气还不错,刚好赶上了回招待所的客车。
上车买了票,车上人不算太多,许宁言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好。
过了两三个站台后,就听售票员报站台,下一站就是机械厂。
机械厂?那不是许珍珠心心念念的陆凯的工作单位?
扭头朝车窗外看去,就看到一堵高高的围墙,中间的大门都是难得的铁栅栏,不愧是县城最大,效益最好的厂。
还没到下班的时候,偶尔从厂门口走出来几个机械厂的职工,都是昂首挺胸,自带一种骄矜的感觉。
大门边挂着荆山县第一机械厂的牌子。
门口的门卫室里有好几个保卫科的人,进去的人都要登记。
只看这架势,比起县政府门口都不差什么了。
车上就有乘客在议论这机械厂如何好,工资高,福利好,厂里的临时工位置都抢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