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蒙祖宗社稷庇佑,皇上病情稍缓,此乃邀天之幸。”
众大臣们闻言此刻面面相觑。
林延潮又道:“昨日陛下病情回转之际,已颁下圣旨诏令,该矿税为商税,赋入国用,苏州织造江西烧造具停,镇抚司刑部凡系矿税织造烧造而问罪者皆赦。昔建言国本诸臣,都着复职。行取科道,具着补用。”
林延潮说完,此刻满室皆山呼万岁!
一时之间,大臣们恨不得奔走相告。
林延潮见众人欢欣鼓舞地一幕继续道:“昨夜诸位也忙了一夜了,今日继续值守在此,另外从各衙门调数名二十三十四十岁的身强力强的官员来朝房候命。”
众大臣们虽不知林延潮调年轻后生来朝房里是什么意思,但沈鲤,朱赓都明白林延潮的用意。
众人在朝房里讨论了一阵。
这时有人道:“宫里来人了。”
有官员走到窗边但见果真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票太监。
林延潮将诏书纳入大袖之中,此刻诏书已经传抄天下,早就木已成舟,谁也翻不起浪来了。
就算天子要反悔,也要问一问在场官员们答应不答应。
林延潮一手依在太师椅上,容色平静,朝官们皆立于左右,以他马首是瞻。
领头太监走入朝房,连向林延潮磕头,官员们都是虎视眈眈。
却听对方泣道:“林老先生,皇上他老人家……不行了……”
哐当一声响。
不知谁的茶碗失手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天刹时一暗!
山已崩!
宫阙震动!
林延潮率领所有官员当即赶往启祥宫。
到了宫门前,其余官员都留在宫外,林延潮带着十几名重臣进入昨日陛见天子的西暖阁。
但见帷帐之内,天子已奄奄一息。
昨日不见的李太后,王皇后,郑贵妃皆在阁内垂泪,唯独恭妃不在,太子,诸王皆是跪在一旁哭泣,此外还有田义,陈矩等人。
林延潮赶到时,李太后正拭泪道:“皇儿不过四十岁,春秋正盛,为何哀家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众人一见林延潮,李太后自没什么好脸色,至于田义即对榻上的天子道:“皇上,林老先生来了。”
林延潮步至天子塌旁。
“皇上……皇上……”
此刻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