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也是握紧了拳头,眼睛发亮,心里不停地有个声音在呼唤。
“李太白,李太白!”
然而,崔洞却是团团一揖,道:“诸君,抱歉,太白先生本是要来的,只是”
王昌龄听到这里已是苦笑,心知以李白的性格,今日只怕是不会来了,但不知去了哪里。
“方才在长江边遇到了一群白鱀,太白先生兴致上来,乘舟与它们一起遨游长江去了。”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为了这样的理由抛下那么多的名士文客。换作任何一个人,众人也都不会原谅他的任性妄为。
也只有李白,人们喜爱他,喜爱的就是他的自由与不羁。
韩愈的目光望过场上的所有“俗人”,仿佛能幻想到浩瀚长江之上,李白与白鱀们一同逐浪戏水的情形。
文会开场,诸人拿出诗作请王昌龄点评,其中不乏佳作。
韩愈初时还只是旁观,听了许多诗句之后渐渐兴奋起来,眼中渐渐泛着跃跃欲试的光,遂高举起了手。
他本有些怯场,但“老眼昏花”的王昌龄竟是看到了他,笑道:“这位小友可是也有诗作?”
“有。”
韩愈初生牛犊不怕虎,脆生生应道:“小子也写了一首诗。”
王昌龄年纪大了,就喜欢小孩子,抚须笑道:“好好好,念来给诸贤听听。”
那边,韩会转头瞪了韩愈一眼,韩愈却已走到场中,有模有样地执了一礼。
“小子方才来时,见到文德桥有一对离人,听他们互诉衷肠,一时兴起,作了一首诗。”
韩愈说罢,开口便吟了起来。
“青青水中蒲,下有一双鱼。”
“君今上陇去,我在与谁居?”
一诗念毕,引得堂中不少文人惭愧自己竟不如一个七岁孩童。
王昌龄连连点头,夸赞勉励了韩愈。
此时桥上那对男女还未走远,便有好事者追上他们,将韩愈这首小诗相赠,并引他们入场向其告谢。
杜有邻便问起他们为何要离散,那女子泣泪称她家中父母嫌男方家境贫寒,不许他们的婚事,那男子便决定往长安贩货。
“岂还有这种门第之见?”杜有邻摇头感慨,向那女子道:“让你爷娘前来,老夫代你与他们说。”
他原本是个拘于礼法的古板之人,能这么说,是因这些年来世人观念的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