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摆手示意老管家去帮小姑娘倒水。
然后狄映走去一边,从怀里摸出墨管和细短毛笔,给开了张方子,再放下十两银子,就悄悄地和彭凉离开了这个小院。这个时候,让小姑娘自己呆一会儿吧。
直至走出钱府,狄映回头想给彭凉交代什么,却对上了他那双仿佛被火光点燃了的星目。
狄映愣了一下。
“你怎么了?”
他问彭凉。
彭凉抿紧唇角、星目璀灿,眼角却微微有些泛红,摇头,不回话。
狄映不问了。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不明白的。
他一边去解马缰,一边开口道:“走吧,我们回去。去那家脂粉铺子的作坊去看看。”
彭凉点头,跟着动作。
待二人骑马跑出了小镇之后,恢复了正常的彭凉才好奇地问道:“大人,找到证据了?”
“嗯,算是吧。”
狄映轻轻颔首回了一句。
想了想,又补充道:“根据钱馨儿脸上的伤痕判断,当时的胭脂里,加进了一种本地罕见的草植的花。
此药植的全身都具有很强的毒性,轻则让人的皮肤发痒、起疱、溃烂,重则会导致鼻腔堵塞、双目失明。
还好,因为这种毒性具有日光性、就是太阳越晒发作得就越厉害,而钱馨儿在那之后几乎就没怎么出过门,反而没有引发出更严重的后果。
那两个大夫虽然不懂、但是处理得尽心又及时,没有让毒素扩散。
所以,现在钱馨儿的皮肤还有得救。只是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也好在不用怕晒了,毒性已经所剩不多。
我们得去那家作坊看看,如果能找到那种草植,就能将之作为呈堂的直接证供。”
“大人,是因为那种草植特别罕见吗?”
彭凉接话问道。
听大人话里的意思,如果不是特别少有的话,是不能作为证据存在的。
“嗯,”
狄映听了点头。
点完头后就勒住了马缰,想了下对彭凉嘱咐道:“你先回去查一下那家店的作坊在哪里,还有他们种植的花田在哪里。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在大都城的南郊外。我从这儿绕过去,你查完之后,出南城门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