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笑了笑说道:“葛总宪是想说自己的吧,或者说这朝中,张党、晋党、浙党的党魁都收贿赂,我为何充耳不闻,如同没看见一样,对他们进行弹劾?”
“贿政之弊易治,姑息之患难除,考成法破姑息之患,才能言贿政之弊。”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细流,无以成江河。”
“羽毛多了也能沉没舟船,柿枣多了也能压断车轴,异口同声的讨伐甚至能融化金属,这便是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
“唯有考成法奏效,根治了这姑息之弊,才能治理贿政,陛下尚且年幼,锐意进取,一切都还来得及。”
海瑞不急,尤其是每天看到皇帝和张居正讲筵的内容,海瑞就更不急了,还有什么比充斥着希望的活着,更加令人愉悦呢?
“葛总宪是否研读矛盾说?”海瑞问起了最近极为风靡的畅销书,矛盾说,这玩意儿乍一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细细深究起来,却觉得惊恐无比。
葛守礼面色复杂的说道:“元辅先生,不器大才。”
大家都是党魁,做官比不过,学问也比不过。
“海总宪,葛总宪,讲筵结束了,文华殿侍读差人送来了今天讲筵的内容。”一个司务将宫中讲筵放在了桌上。
讲筵札记,其实内容非常散,完全没有矛盾说这种总结的容易看明白,但是海瑞和葛守礼还是会很认真的研究这些札记。
没别的,就是见证下,无所不能张居正答不上来的时候,说的那四个字,容臣缓思。
更加清楚明白的讲,海瑞和葛守礼想看乐子。
“这!”葛守礼看完了札记,目瞪口呆的说道:“这这这公与私,还能如此解吗?”
“这公与私理应这么解啊!”海瑞感触颇深的回答道。
海瑞也有自己的矛盾,或者说疑惑,贿政,绝不应该,但是现实是无法纠正这种贿政的风气,海瑞想要弹劾,可形而下的践履之实,又让他无法下笔,他是一个俯下身子找答案的人,这种矛与盾产生的疑惑,甚至让他对自己坚持廉洁的信念,都产生了一丝的迷茫。
但是在看完了公与私的定义之后,海瑞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解开了心中的疑虑。
相比较大明这个更大、更复杂关系的、涉及到了更多的人的公,张居正、谭纶、葛守礼他们这个群就是私,贿政为私,剔刷宿弊为公。
“根本难不倒元辅先生!”葛守礼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