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贾母冷笑一声,“你问问你媳妇!原本你那边的事,我是不过问的,你都胡子白了,又是当了官的儿子,我还管你屋里的事?可你也不想想,你们不要脸,我活了一辈子要入土的人了,我也不要脸吗?”
“是媳妇猪油蒙了心了,原想着,她养下这样反叛的孽障来,哪里还配要月例银子,媳妇原也没想都把银子要过来,是钟氏,她竟然一分没用,原封不动地就退回来了”
总归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把个钱财看得如同眼珠子,过手的雁儿都要拔下三两毛来,便显得小家子气了。
邢氏的话,还没有说完,贾赦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他万万没想到,邢氏居然如此大胆子,那月钱银子,是她的吗?
贾赦丢了好大一个脸,一怒之下,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邢夫人满地打滚,“混账东西,谁让你自作主张?”
贾赦忙又跪在地上,“儿子自己赔了这笔银子去,万万不敢要老太太的,求老太太给儿子留点颜面!”
一连五日,贾琮告了假,并没有来南书房上课,穆永祚知道,贾琮此时应当在大明宫里为皇祖父寿辰写道德经的字样儿,才当了一天的伴读,贾琮便由从九品升到了从八品。
他又没了一个伴读。
昨日,南安郡王府的世孙耿柏舟托东安郡王府世子穆永正给他带了话进来,想要回来当伴读,可这件事,又不是穆永祚能做主的。
午饭时,穆永正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四殿下,您给个章程,就说怎么着吧?不管怎么说,都要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殿下的伴读,是他想当就能当得上,不想当就能不当的?”
穆永祚翻了一页书,想到那日,本来是想让贾琮出个丑,多少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谁知,反而还成全了他。
若明目张胆地对付,事情闹开了,对谁都不好。
“随你们,总之,不能闹得不堪,将来还要在一个屋檐下读书。再,柏舟那边,让他也不必多想,这伴读的事,我瞧着看能不能求求母妃,别的,我也帮不上忙了。”
穆永祚想到这几日,宪宁总不理他,心里也不甚自在。
“殿下放心,出不了事儿,我们也就让他难堪,既不打,也不骂,就让他以后看了咱们绕着走,没脸见人就是了!”
穆永祚想知道,到底有什么法子,但想到素来,这位堂兄就不是个正经的,话到了嘴边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