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还在进行,深秋的冷风伴着鼓掌、吹哨、欢呼声,从半开的窗口中飘入,惹得梁珍愈发烦躁,她一手点在平板上处理张志明刚发来的申请,另一手胡乱抓了几回头发。
陆白识趣地关上窗户,休息室内瞬间一片沉寂。
“你一直都知道。”梁珍头也没抬地说。
事已至此,陆白没打算隐瞒,点点头,“是。”
“过了,陆白。”梁珍停下手里的工作,抬眸望向陆白,严肃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上次我说过,不懂规矩也得有个限度。”
陆白喉结上下滚动,唇瓣几经张合也没回答上来。
什么是“规矩”?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要有“规矩”,他上次不懂,这次依旧不会懂。
梁珍起身,钳住陆白的双手,拉高举过头顶按在墙上,居高临下地说:“你怎么敢替我做决定?”
陆白没有挣扎,维诺地说:“那是小无的决定,你姐姐不能太”
“不能怎么?”梁珍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气,扬声质问道:“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吗?”
陆白的手腕被摁得生疼,额间渐渐冒出冷汗,“我”
“你不知道!”梁珍终于压抑不住怒火,拉下陆白被固定住的手腕,用力一挥,把人狠狠摔在地上。
“他差点因为校园暴力变成个问题少年!以前,他不得不用拳头自保,现在终于不会被人欺负,可以和其他小孩儿一样快乐长大。”梁珍吼道:“我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你想把他拽回去吗!”
陆白直接被摔懵了,瘫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梁珍揪住衣领,甩到沙发上。
他从没见过梁珍这幅凶狠的模样,更不明白她明明对孩子们百般温柔,为何一转眼就变得如此暴躁。
“可是姐姐校园暴力和拳击是两码事。”陆白杵手撑起身子,晃了晃晕乎的脑袋,坚持道:“小无真的很喜欢。”
“关你屁事。”梁珍第一次在陆白面前爆粗口,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才一字一句道:“听好了陆白,两个底线——家庭、工作。”
陆白脸色煞白,瞳孔颤动,轻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梁珍凝视着他,求饶似的语气让她心软了几分,眼里的怒火渐熄,尽量平静地说:“我问你听懂了没?”
“姐姐,”陆白茫然地望着梁珍,说:“你把我当保姆吗?”
梁珍嗤笑了一声,眼里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