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说杜容芷下身流血就已经猜到她是有了身孕,如今这般凶险肚子里的孩子铁定是保不住了……短短一天之内,接连折损两个曾孙,宋老夫人的脸当即沉得能滴下水来,转头冷声问沈氏,“循哥儿媳妇儿有孕的事,你先前可知晓?”
大夫人也听得目瞪口呆,闻言赶紧答道,“儿媳半点都不知情!”她说着眼眶登时红了,“容芷那孩子素来身子就弱,生了莞姐儿以后更是三不五时地吃药,连太医也说这几年要好好调养……谁想到这还不到半年……”大夫人忍不住落下泪来,内疚地哽咽道,“都是儿媳太过大意……要是早知道她怀了孩子,就是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去跪佛堂啊……”
宋老夫人见沈氏说得情真意切,回想了一番杜容芷这段日子的表现,也确实未曾流露过半分有孕的痕迹,只得无奈摆了摆手,“你也用不着自责……只怕那孩子自己也糊涂着,压根儿不知道已经有了身孕……只是可怜了循哥儿……”宋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你待会过去瞧瞧,芷丫头到底怎么样了,也省得循哥儿一个人应付不来。”
沈氏擦了擦眼泪,连忙点头。
一旁二夫人见宋老夫人和沈氏说话态度和蔼宽容,全然不是刚才对着自己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嫌弃模样,不由偷偷撇了撇嘴,忽然扬声道,“是啊大嫂,你也确实该过去看看,不然两个大男人都守在那儿,像什么样子呢!”
沈氏眉心猛地一跳,还不待开口,就见宋老夫人满脸不悦道,“什么两个大男人?你这没头没尾又说的是什么话?”
二夫人见状忙道,“儿媳也是听看园子的婆子提起才知道……今早上正是澈哥儿最先发现循哥儿媳妇出事,急匆匆抱着她回的枫清院呢!”
沈氏用力攥紧袖子里的拳头,蹙着眉想了想,恍然道,“澈哥儿每日清早都会去后头的竹林练武,想是这般才遇上了。事急从权,他想必——”
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已经抢白道,“便是如此,他也该打发个人去知会他大哥呀!再不然,难道家里的嬷嬷跟婆子们都死光了,非得叫他这当小叔子的亲自出手?”二夫人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这知道的是咱们家四少爷救人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
“你说够了没有?!”宋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家里现在都什么情形了,你还在这儿唯恐天下不乱!当真是要气死我才安心么?!”
二夫人吓得忙跪倒在地,“儿媳不敢……母亲息怒。”
沈氏赶紧趁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