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了些许往事,钟离和温迪明显回忆深重,被二人影响,院子里也弥漫起了一些一股悲伤的气息,秋风拨动着落叶,簌簌发响。
“让你见笑了,人一老,就容易回忆过去”钟离再度往自己杯中添了一杯茶,仿佛这杯中之物并非茶水,而是过往那沉重而鎏金的岁月。
活了六千余年,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的历史,如同磐石一般坚韧的钟离,亦有柔和的一面。
再度话起。
“任何生命都会在岁月长河中损耗、变质,即使是再坚韧的灵魂,也会被其磨损。”
“岩石的记忆并不很长,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时间越久,记忆便越模糊,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磨损夺去了龙王的思考,让他渐渐回忆不起故友的面貌,更想不起亲手守护的璃月港。”
“磨损更是让人性变得如同野兽,无论怎样挣扎,依旧不断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失去理性”
“他是自愿被封印的,只可惜,因为磨损而忘却了我亦无法逃避,该离开时,便要离开。”
“为了正确之路,人们不断放弃,不断失去这也许就是天理加诸我等之身的磨损”
“六千余年的记忆,是我最为宝贵的财富,亦是沉重的负担。一旦失去或是变质,没有心去降伏力量,那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自璃月港建立结束三千七百余年以来,亲手终结了一个时代的历史,载负璃月成长的历史,这些重压,已经如同一座座大山,将钟离压迫在其下。
不像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千年中大多数时间在沉睡,自由的风化作吟游诗人温迪,行走于市井酒肆之中,以自由来唤回自我。
稻妻的雷之神巴尔泽布,即是尘世最为殊胜尊贵之身,许以臣民万世千代不变不移的永恒,以无念无执的永恒来对抗磨损。
但钟离不同,三千七百余年来,每一次请仙典仪从未缺席,为璃月的成长一直兢兢业业。
漩涡无法击碎的磐岩,也会在时光的冲刷下磨损,这些宏大的理念,已经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以至于连那位温柔似水气质如尘的故友的样貌都快记不清了,
他是时候该休息一会了。
“我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以后能像此番追忆的机会,只怕是越来越少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轻策庄的木制拱桥之上,庄吾从钟离所处的那处小院出来,漫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