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般从容的眼里,慢慢浮起腥红和恐惧。
直白的、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丧家犬。
另一边的何记淮同样身躯紧绷,仿佛随时都会碎裂般,就这么不错须臾盯着陆沉珠。
他年纪小,藏不住心思,陆沉珠甚至从他眼角还看到了泪意。
陆沉珠蹙眉,凉凉道:“你们没听错,我没骗你们,也没必要骗你们,我的确怀孕了,所以胃口不好,并不是身体不适。”
死一样的沉寂后,虞执颤抖又嗜血地问。
“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
陆沉珠笑了,反问道:“与你们何干?”
她如此风轻云淡,看他的眼神更是毫不在意,一下击碎了虞执的骄傲。
“陆沉珠!你有没有心!”
他大吼起来,如同给予癫狂的野兽。
“你有没有心!”
他为了她,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
断过肋骨、腿骨、手骨,浑身染满了鲜血,出生入死在战火中苟延残喘,却从未如此痛过。
因为今天,陆沉珠还亲手敲碎了他的傲骨!
“呵呵。”陆沉珠嗤笑起来,“我当然有心,所以我会记得对我好的人,例如昨日给我送了叶子菜的李大妈,例如前日送我一颗松花蛋的小花。也会记得对我不好的人例如在上京城中四处造谣诽谤我的虞大将军您,又例如因为几封信件就恨我水性杨花,说我背情弃爱的何小神医。”
虞执和何记淮通体冰凉,连骨缝中都裹夹着冰碴。
“你们的所作所为啊,我会记一辈子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