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撤资了?!那那些人怎么办!”
下午四点过后,普同昨天刚收的小学徒肖卢文来到了办公室,对着躺平的普同发出了正义的怒吼。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普同掏了掏耳朵,“有问题你去找小布什啊!骗人的又不是我。”
而且自己还骗了骗人的那个骗子呢,某种意义上之前的他和这些民众本来是一条战线。
不过随着丹泽尔身死,2亿巨资的转移,事情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放心,你们一家的钱我会按照我们的约定给你们补上,为我工作,你就偷着乐吧。”
普通的话让肖憋得脸都红了,他倒是还想正义宣判,很可惜,人生在世,要恰饭的。
当然,他这时脑袋里更多的是关于母亲对他灌输的“金融挣大钱”“你还想不想上学了”“妈妈求求你了”之类的话。
似乎他本能的还是认为,如果自己有能力,一定会帮助那些被骗的人。
妥协只是不想让妈妈失望。
普同当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不过他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而是递了一沓文件给肖卢文。
“肖同学,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学徒,这些是近期产生的借贷合同,看看你能从中发现什么规律。”
普同认为,肖卢文的长处在于宏观观察,并且具备通过精细计算来确认自己判断的能力。
这些文件能够快速让他发觉整个金融系统的狂野发展状态,初窥金融世界的荒谬和神奇,意识到其中的巨大利益。
而不是像个小孩--小孩喜欢宏伟的东西拔地而起,却忽略了是谁建立这些东西,而又是谁拥有它们。
现在的美国金融界运作状况将会冲击他的认知。
这些文件都不是保密文件,有心人都能查到,但一般人大多缺乏动力和信息处理能力去收集和整理。
“所以这是课后作业?好吧,我会去看的。”
“你得改变这个‘做题’的习惯。”披上大衣,普同朝着门外走去,“走吧,你还有另一个任务。”
“我们去哪?”肖把这些文件放进了破旧的书包跟了上去。
“伯恩利货运码头。”普同看了一眼这小子,“你能换个书包吗?这个书包不太适合你的学徒工作。”
这个包是个单肩挎包,岁月洗淡了书包上的军绿色染料,到处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不过就是没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