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一一照做,然后蹲在门槛子上,静静地看着陆知远。
陆知远瞟了一眼曹先生,这个臭毛病,老是不改!
门槛子是随便踩的吗?
但他却没有阻止,也或许他觉得已没有阻止的必要。
“要抽根儿烟吗?”陆知远问。
“你还有烟?”
“我没有”陆知远往某处指了指,“那个姓王的,在那儿藏了一盒。”
“姓王的?总来呀?”
陆知远转头看了看曹先生:“偶尔陪着丹凤过来
“要是你,你会总来吗?
“人家是担心自己的媳妇儿,又不是来看我。”
说完后,陆知远闭上了眼睛,脸微微仰起,晒起了日光浴。
曹先生在一旁看了看他,没有打扰。
此刻,包括一个男保姆的、被删除的内容,正在陆知远的心头一点点浮现出来
1985年秋天,不务正业的钱亦文,正上蹿下跳地给二大爷张罗婚事。
那天,钱亦文终于说通了二大娘。
晚饭后,送二大娘回家,回来时见刘丹凤正和王秉春坐在大石桌旁聊天。
只是,二人的聊天因钱亦文归来而打断。
闲聊了几句后,钱亦文问道:“刚才我进院儿的时候,看着你俩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儿呢?
“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王秉春看了一眼刘丹凤,没说话。
刘丹凤叹了口气:“你进院之前,我闺女刚进屋,她说她爸这些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钱亦文的心猛地一沉,为了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
“怎么了?是身体状况不好?”钱亦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显然他知道不会是因为这个,去问一个瘫痪在床的人是否安康,跟骂人一样。
之所以淡淡一问,是他想给刘丹凤一个空间。
不想说,可以就此打住。
就如人家身上的伤口,并不会时时想着拿出来让人看,甚至厌恶被人看到。
而你,没事儿就过去扒拉扒拉,你知道人家疼不疼?
刘丹凤把王秉春那件宽大的衣服又往胸前裹了裹:“身体就那样儿了。
“自打轮椅买回来后,有空儿了我就和孩子把他抬到轮椅上,出去转一圈儿。
“让他摸摸花草,看看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