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支书说道:“话务局那儿能不能给你接通,是第一个坎儿;接通了能不能听着声儿,是第二个坎儿;听着声儿了,你能不能坚持说完,是第三个坎儿”
钱亦文听了,不免好笑。打个电话,怎么还跟取经似的呢?
都1986年,再过几年,程控电话都出来了,bp机都出来了,三合堡还用这玩意儿呢。
在徐支书的指导下,接了几回,终于接通了。
但正如徐支书所说的,一个电话差点没把两头这俩人累死。
终于算是听清楚老王说已经把房子租好了,还没等听到花了多少钱呢,就断线了
“徐叔,打个电话,一直都这么费劲吗?”钱亦文简直是哭笑不得。
徐支书说道:“近点的,好一些。你这太远,都说不上转接了几回了,能听清两句,你就知足吧。”
告别了徐支书,钱亦文苦笑着想:这才叫真正的田园生活,想跟外界联系都难
得了,看样子还真是得去一趟吉春了。
好歹着,他也得知道个大概情况啊。
回到家里,包豆包的进程还在继续着。
北方的农家,这几天家庭主妇最为忙碌。
每天的厨房里,都是腾腾的热气。
冻豆包、冻馒头
条件好点的,还得包点冻饺子。
北方的年,似乎一切皆可冻一冻。
“妈,今天阳历年,咱吃点啥好吃的呀?”钱亦文在一团雾气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阳历年?过它干啥?”老太太不以为然。
“阳历年咋就不过呢,这也是新年的第一天呢。”
老太太正往锅里摆着豆包,自顾说道:“自己有年,过那玩意儿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