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海绵,边角处还残留有棕黑色的污垢痕迹。
我将背包放在了自己膝盖上,行李箱则塞在了最里面。
与我面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黑瘦大爷,他下巴留着近十公分的稀疏胡子,皮肤褶皱就好像是风干的橘子皮一般,身上的穿着打扮像是一个农民工,操着不知道哪个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跟我打听到梧桐村在哪里下车,我告诉他:“车是顺路的,跟司机说到了的时候叫你就好了。”
他点头称好,又跟我闲聊了几句:“老夫是搭火车过来的,到了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说的普通话又不好,很多人听不明白呢。”我笑笑:“别说你的普通话有口音,哪怕来一个播音员说普通话,老一辈的人很多都是听不懂的。”他也笑了笑,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说嘛,我兜了好久了说,才知道要坐这小车,小哥儿,你是放假回家么?”
我连忙摆手:“都工作四五年了,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假期的时间。”
由于我长相显嫩,很多人一接触就以为我是在校学生,所以听到过不少这样的问话。
这个人非常健谈,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一样,他又自我介绍了一番,说他叫李老鳖,家里承包了多少的地,做着菜农的营生,家里几口人,有个孩子读高中,反正什么都往外说,仿佛见了人就忍不住将自己的事情一股脑全倒出来一般。
就这样,我们两人一路交谈,虽然都是他在说话我只是回复性地跟他说上两句,不过这也使我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稍稍开朗了一些。
我原本以为他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小老头,看他两手一直紧紧抱着怀里的一个破旧蛇皮袋,袋子上面隐约还能看清两个大字——尿素;不过我见他双手捂地紧紧的,想来是装着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就特意提醒他:“大叔,这地方村镇上治安都很好,不过到了车站什么的还是要提高防范意识,贵重的尽量不要离身。”
他咧嘴一笑:“那怕个啥,瞧老夫这身上也没个值钱的东西。”他嘴里说虽然这么说,不过我却注意到他将怀里的东西抱的更紧了。
“不瞒你说,小哥,二十年前的时候老夫就到过省城,在火车站那片,天桥都睡了三个月,那时候什么场面都见过,不过你还别不信,就那环境,东西一件都没丢过。”我看他说的牛逼,心里却不由得暗笑:你都睡天桥了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人偷。
李老鳖掏出了一盒香烟,自个叼了一根,又将烟盒递给了我,我忙摆手谢绝:“这小车内能忍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