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外廷责备了。
钟粹宫本身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唯有一点:朱翊钧做太子时就住在那儿,因此也算某种潜邸。这一来,一些注重仪式感的朝臣就坐不住了,纷纷上表,认为钟粹宫有其特殊性,即便要安排人住,那也只能让太子殿下入住,岂能让福王一个藩王住进去?
朱翊钧自从回宫就极少管事,对于外廷的奏疏,这几个月来基本上全是在内阁的票拟上朱批一个可字便直接用玺,但对于此事他却很是恼火,御笔朱批了一段杀气腾腾的话。
那段话的大致意思是:老子已经立好了太子,你们这些闲得吃屁的家伙哪来这么多废话?谁他娘的规定钟粹宫只能给太子住?太子才两岁,由皇后亲自养育不好吗?如果孤孤单单住在钟粹宫,出了事谁负责?敢负责的现在就给老子站出来看看!
外廷这些闲得吃屁的朝臣大概也没料到皇帝此番如此暴躁,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个责确实负不起,只能纷纷偃旗息鼓,不再纠结福王住不住钟粹宫。只是大明朝的文官们有些人就是轴,哪怕不纠结钟粹宫的事了,却依旧有些人不依不饶,愣说福王既然已经封王,就不该住在宫内云云。
不过这些事高务实没什么兴趣搭理,他光忙着白灾和北境内附的相关事务都忙不过来了,从头到尾不曾就此发表看法。甚至对这些奏疏,他的票拟都简单到只写了两个字:留中。
朱翊钧大概也是从中看出了高务实不想节外生枝,这时终于决定要杀一杀某些人的气焰,于是足足十几位五六品的朝臣喜提贬三级,调外用大礼包。而高务实虽然按例为这些人上疏求情,可最终也只把贬三级挽回了一下,调外用还是被坚决执行了。
虽则如此,郑贵妃却并不觉得高务实放松了对自己母子的迫害,她认为高务实不过是避免激怒皇上,加上大局已定,所以假作姿态罢了。
无视,往往比敌视更让人感到冒犯。郑贵妃就是如此,她并不关心高务实有多忙碌,只是觉得他的无视是对自己母子的无声嘲讽——似你们娘俩这般废物,也配与本国公斗?
越钻牛角尖,越是出不来。郑贵妃对高务实的恨意,居然因为高务实的漠视变得越发尖锐起来,以至于超越了大明朝有史以来所有妃嫔的胆量,开始将各种祖训当做耳旁风。
她决心自己掌握命运!
皇儿他们说你非嫡非长,做不得太子。好好好
,说得好啊!既然如此,那若没了嫡、长,总该轮到你了吧?郑贵妃望向窗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