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常常问自己,天香现在身体已经康复,她是否还有羁留在此的必要。
天香生病时,她还有理由说服自己留下,可现在呢?
要去做些什么事情的责任感在无声无息啃噬着冯素贞的内心,她已经无法安心享受这与米虫无异的生活。
冯素贞奏完一曲卧龙吟,呆坐屋中,无人分享,只有几声鸟鸣。
真冷清呢,这皇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她的沉思,门被猛地推开,杏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冯小姐,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你去管管公主吧!”
杏儿上气不接下气,谁知道这冯素贞自己一个人躲在书房,害她找了好几处地方。
“怎么回事?杏儿你慢慢说。”
“这几日公主一直在驸马墓前待着。每天饮许多酒,刚刚见她醉倒,我去唤她,怎么都唤不醒了。前几日可都唤得醒的。”杏儿急得满头大汗。
“别急,应该只是醉得深了。”冯素贞在她说话间已经披好御寒的披风,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前边带路。”
“公主很反常,我担心她。冯小姐,你知道公主她怎么了吗?”
“知道。”天寒地冻,冯素贞在杏儿探询的目光中裹紧自己,“她心情不好。”
“这还用你说?”杏儿气得飞了她一个白眼。
“喝酒伤身,你怎么没有劝阻她。”
“公主是个听人劝的?也只有冯小姐你说话稍微好使些。”杏儿疾步前行,听她似乎在埋怨自己,口气不善回道,“否则,你还不如不在呢!”
冯素贞紧随杏儿身后,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跋涉。
她沉默不语,杏儿说的倒是不假,论起惹天香气恼伤心的本事,自己确实不如不在。
驸马陵墓虽然偏僻,但仍是按照仪制规式修建,规模中等。
墓碑前空地上铺了席子,上面摆了精致的酒具,地上横七竖八歪着几个酒坛。
天香手里挽着一壶酒,席地而坐——她此时已是斜椅在扶手上,一动不动。
壶里的残酒流了一地。
冯素贞见状几步上去,拉起她的手为她把了脉——尚无大碍,只是醉得太沉太沉。
脱下身上披风,将天香严严实实裹起来。
冯素贞在天香身边坐下来,宽慰杏儿道,“别担心,让公主睡一会儿,醒醒酒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