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书生写安慰信要行草,潇洒飘逸,彰显风雅;给官员写勉励信要行楷,雄强俊秀,霸气侧漏。”段慈恩捋了捋白须,笑道。
“欧阳丞相、段尚书,孤受教了。”崔瑾行了大礼。
“老大,你的芙蓉园不是养了很多吃软饭的,随便抓几个,写一封通俗易懂、声情并茂的罪己信。再给死者开一个集体追悼会,对着死者家属多抹眼泪,你要是不会哭,就带上玲珑,提前叮嘱她放低姿态。”齐高宗恼道,感觉有损形象,语调上便显得别扭。
“太子殿下,感受到陛下浓浓的父爱吗?”段慈恩调笑道。
“太子殿下,免除宣阳坊三年税负这种优惠,普通人是看不长远的,倒不如折成现银,每户按照标准发一点,百姓高兴,户部也偷乐。”欧阳詹眯起一对狐狸眼,笑呵呵。
“儿臣多谢父皇和舅舅的厚爱。”崔瑾鞠躬道。
“好了,说正事。灯楼摇晃,承天井亭失修,该问责的还是要问责,老段。”齐高宗浅笑道,眸光晦暗不明。
“行啦,陛下,老臣不会偏袒两个下属。”段慈恩恼道。
灯楼是工部秦侍郎督造,承天井亭则工部刘侍郎督造。这两个下属,很是能干,就是心眼忒多,暗地里争斗不停。
“对了,老大,元夕佳节,老二和老三在干嘛?”齐高宗问道。
陛下,元夕佳节当晚,三皇子殿下不是被您抓住,一起看无聊的斗花灯比赛么。然后,三皇子殿下弄哭了好几个小贵女,气得您吹胡子瞪眼睛。冯公公暗自腹议道,感觉齐高宗越来越爱明知故问了。
“二弟,好像陪着燕燕县主看花灯。”崔瑾低声道。
“哦,他前些时日不是对一个小玉匠很痴迷,还为她又是敲登闻鼓又是入大理寺,都被民间炒成了痴情皇子。”齐高宗冷笑道。
结果呢,屈服于权贵,决定与县主交往。
这话头,欧阳詹和段慈恩不接,一个喝茶,一个吃饼。崔瑾有心替崔瑢说句好话,却收到欧阳詹暗暗递过来的眼色,只能抿起嘴唇。
“陛下,二皇子殿下已经候在殿外多时。”冯公公悄声道。
“什么事情那么要紧,到了朕的紫宸殿。”齐高宗冷哼一声。
“陛下,二皇子殿下也是您的儿子,人在做,天在看,切莫过于偏心。听闻,二皇子殿下先是护送了燕燕县主归家,再同武侯一起救火,从未用鱼符表明身份。”段慈恩笑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