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生越是分析越是感到委屈,居然不争气地哭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崔瑢抚了抚额头。
语罢,崔瑢从腰间抽出一条素帕,替菊生轻柔擦拭。
可是,菊生正气闷呢,使了点蛮力推开崔瑢,倒教缺少防备的崔瑢不慎撞伤了胳膊肘。
“崔公子,对不在。”菊生急忙挽起崔瑢的袖子,发现胳膊肘青紫了一大块,呜咽道。
“好了,不碍事,小伤而已。”崔瑢淡淡笑道。
的确是小伤。小时候在大明宫受的伤还少么。都是拿针扎的,密密麻麻,看不见伤痕,却疼痛入骨。
话音刚落,菊生竟是扑入崔瑢的怀抱,紧紧搂住。
“菊生,这又是怎么了。男人受点伤,没那么矫情。”崔瑢顿感无奈,轻拍了菊生的背部。
“崔公子,我就是忍不住心疼你。”菊生嘟囔道。
崔瑢听后,怔愣片刻方明白了菊生的意思,尔后被菊生的情绪感染,伸长了玉手,并拢起来,将菊生轻轻环绕。
“菊生,话本子总是说得夸张,吸引眼球罢了。”崔瑢尝试微微一笑,不料眼前水雾朦胧,便不敢再开口。
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人会想起他的过去,包括他自己。
马车停在长春巷口,小厮阿凡悄声提醒一句到了。
崔瑢自然听见了,稳一稳心神,不舍地松开菊生温暖的身子,浅笑道:“菊生,我不是为了同县主交往而故意赶你走,而是替你接了一单大生意。苏州首富董允,今年九十高龄了,应当撑不过春天。他的二公子董启春,八岁那年被人推入粪坑,发了高烧,从此痴傻。不过,他很懂得孝顺父亲,寄信给我,想打造玉俑,花多少钱都愿意。其实,董允儿女多,给他打造玉俑的必定不少。我有点担心,等到董允去世,董二公子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借此由头,看能不能哄得董二公子来长安安家。以董二公子分得的家产,足够生活一辈子。”
菊生听后,低下脑袋,绞着双手,有些犹豫不决。
崔公子真善良,见不得老弱妇孺受欺负。
“菊生,过完大寒时节,春闱就到了,我会闭门不出的。母后若是还殷勤张罗着我同县主相亲,我也有法子拒绝的。我要是想娶县主,必定当着你的面儿迎娶,好不好?”崔瑢握着菊生的肩膀,吻了吻菊生的额头,柔情似水,一点也不作假。
可是,菊生依旧抿着唇瓣,教崔瑢闹不清楚她在